梧熙!”
君王的冷喝和宸妃的哭喊同時響起,這一出交響樂還真是惹人心煩。
“微臣見過陛下。”是梧熙轉動輪椅微微後退。
步長歌大跨步向前摟住淚眼迷濛的宸妃,將他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然而,步長歌的眼卻是一直盯著是梧熙,“朕,竟不知國師是如此歹毒心腸。”
“陛下說笑了。”是梧熙仍舊不鹹不淡。
倏忽,在宸妃的抽噎聲中步長歌冷冷的說道:“此前種種譬如昨日死。”
是梧熙似乎在慢慢的咀嚼這句話的深層含義,半響,他才回過神來,直視著步長歌黑色的無情又溫柔的眼。驀地,他笑出了聲。清冷的笑聲中似乎帶著哀傷,久久的在這白露宮的頂上盤旋環繞。
“陛下,臣,只是勸宸妃娘娘迷途知返罷了。”
“國師大人,宮人已把楚寒宮收拾乾淨了。”
是梧熙微楞,有些錯愕,他抬眼,面具下的眼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天真的疑惑。但這疑惑,在步長歌冷冽的表情之下,立即消失。“陛下,宸妃娘娘,微臣,告辭。”艱難地轉動輪椅離去。
一邊摟著宸妃,一邊看著他的背影,在這春寒料峭之時顯得更加蕭索。步長歌心裡一陣鈍痛,一股酸澀從心臟湧上,向著四肢擴充套件。白衣、墨髮,恍惚之間,還只是枯枝的桃樹開出朵朵桃花,花如雨下,落在了兩個少年相連的衣襬間。少年撫琴、舞劍,暢談這世間繁華。
·
翌日,市井之中忽然這樣一陣流言興起:國師大人之前屢屢上奏請求賜死宸妃,是因為國師大人喜歡陛下!
八卦不論古今。只要給廣大勞動人。民一個素材,他們便叨擾整個星球。
這個素材一下子關係到當今兩個德高望重手握大權之人——皇帝和國師,一個是國家的元首領袖,另一個是國家的精神支柱。
再細細一想,兩人竹馬竹馬,並肩作戰,恍然才發現——遍地奸。情啊!於是乎,人。民群眾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喂,你聽說了嗎?聖上暗戀了國師大人十年,整整十年啊!”
“你的訊息已經過時了,明明是國師大人暗戀了聖上十五年,當初一見鍾情。哎,可惜啊,現在突然來了個宸妃,把聖上的心給奪走了。”
“國師大人苦等了十五年啊。人生能有幾個十五年?”這人搖頭嘆氣,好像他親眼見證了那十五年似的。
“你們說國師大人會不會因愛生恨啊?畢竟求而不得……”
“胡說,我們國師大人怎麼會因愛生恨呢?”
“我聽說男子之間那個……咳咳……國師大人和聖上到底誰上誰下?”
“瞧你那眼力勁兒,肯定是聖上啊。你難道不知道國師大人不良於行嗎?”
“小聲點兒!”
“……”
…………
城西山谷
縷縷白煙從香爐裡繚繞而出,忽而,悠閒的白煙被琴音攪擾了軌跡。
腳踩在去年還未化作塵土的松枝上,噶吱噶吱。聽步子,是兩個人。一輕一重,一男一女。這兩人分別是季長德和唐纓絡。一個是當朝皇帝的近侍,原文中寥寥數筆的龍套,一個是大將軍的獨女,本該是劇情之下的炮灰。兩人並排而行,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那道白色身影。
曲已停,風欲止。
“十三州那邊已經佈置好了。”季長德將視線放在了那繚繞而起的縷縷白煙上,不去看那個獨坐撫琴的人,裝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可事實上,他來這裡,就表示了這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嗯。”是梧熙淡淡地應了一聲,未有絲毫的波動,“二月二吧。今年八月切不可輕舉妄動。”
季長德條件反射的問道:“為什麼?”
聽此,是梧熙這才緩緩抬起頭來,“因為那時候便可以履行你我之間的約定了。”
聞此,季長德如遭雷劈。他全身有些僵硬,不是該高興嗎?可心中的那股悲憤又是怎麼回事兒?
是梧熙沒有在意季長德的心理,他道:“你們二人可有喜歡之人?”
喜歡之人?
這四個字,砰地一聲,砸進了那假裝平靜的心湖。季長德又一次呆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滾去午覺了。
☆、重生之腹黑國師06
是梧熙沒有在意季長德的心理,他道:“你們二人可有喜歡之人?”
喜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