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十月才開了個頭,上京城裡的樹葉便落得差不多了。景公公駕著車載著我和春滿踏上了南去的路。
春滿收拾起東西來彷彿是搬家,要是我,只是幾件衣服,幾張銀票,和疾影吧。所以,她一邊理著我一邊往外拿東西,對她說道:“我們是往南去吶。”她卻是不服氣地道:“往南?往南也是冬天了吧?公主,這件狐裘得帶著吧?”這也不知是誰送的賀禮,一根雜毛也不見的白狐皮。我嘆了口氣,有這般華麗走江湖的俠女的麼?
馬好車好,走得自然快,不過七八天,龍城的影子便在眼前了。想起去年春天我一人東行至龍城,遊遊蕩蕩的,走到龍城倒是入夏了。那時從雪峰山下山時是一人,到龍城時卻是有白抑非陪著了。
到了百言堂,沈怡眉是早就回南風堡去了,沈二叔二嬸和沈怡桑都在。沈二叔笑道:“霧兒這一路倒走得快,也才接到你要來的信沒幾天。”怡桑臉上雖笑著,眼中卻透著些落寞,我笑著跟他見了禮,他的表情卻略過裝作不見。
沈二叔笑說:“新女婿怎麼沒帶來見見?”
我回道:“他是朝中命官,隨哥察邊去了,我呆不住,出來走走。”
我向他們打聽逐虹刀和鬼宮。
沈大伯與沈二叔去翻了宗卷告訴我,鬼宮是當年有名的南邪宮,與北邪宮思邪宮齊名,成立於四十年前,毀於二十年前。鬼宮雖是在嶺南地界,但其宮主據說是南旦人,行事乖張。因其奉行南旦人的巫術,處事上與雲陽武林格格不入而為人側目,最終因為血玉功取新鮮人血喂蠱一事犯了眾怒,二十年前被雲陽武林正道聯合滅了。當時的武林盟主是白馬莊主常放,武林四大家,七大門派皆參與其事。
“取血喂蠱,這在嶺南巫家不是很平常之事嗎?為何會犯眾怒?”
沈二叔道:“鬼宮的血玉功,是拿鮮血喂血玉,就是他們的蠱王,然後利用蠱王來練功。那血玉需要活血,因此鬼宮需要提供活血的人,不夠時便去擄人。當然有內力在身的人更適合養血玉,因此,他們有時也會襲擊武林人士,只是頗隱秘。結果有一次抓了西平囚鳳莊的人,而囚鳳莊與南風堡有姻親,這事便被揭破,引來了武林圍剿。聽說當時鬼宮宮主因練血玉功到了瓶頸,武功失了一半,在殺了囚鳳莊莊主及青龍幫的幫主後,情知不敵眾豪強,竟**而死。守宮聖女不知為何失了蹤影,四個護法三個戰死,一個重傷後失蹤,嶺南那處鬼宮便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我點頭,這事倒也是鬼宮自取其咎。“那麼逐虹呢?”
沈二叔又道:“據說,逐虹是前朝的名器,是作為禮物送給南旦的,後來不知怎樣,被南旦王賜給了最寵幸的內臣,那內臣死後,逐虹不知流落何處,有傳言說是在鬼宮。但當年鬼宮覆滅時,由於大火,雲陽的武林正道根本什麼也沒有得到,這事便不知真偽。”
不是確信啊,我有些失望。
但沈大伯卻又說:“今年以來,不知誰放出風聲,說鬼宮當年雖被焚燬,其地宮卻還在,地宮中埋有鬼宮歷年收羅的財寶,還有血玉功秘籍及其他一些內功心法,聽說鬼宮宮主是個愛收集天下名器之人,地宮中應該也會有曠世名器。”
對鬼宮有地宮一說,還是值得相信的,因為當初鬼宮的地面建築雖被焚燬,但當年那隻血玉蠱及放置它的地方卻沒有人能找到,他們只在大火燒盡一切前,救出了被鬼宮擄去供血的那些人。只是他們雖然日日被採血,卻不知血往哪裡去,並沒有見著過那血玉蠱。既不在地面,應該是在地下。
我相信,這二十年必定也有人探查過鬼宮地宮,卻不得其門而入,才會放出訊息,引來武林群豪吧。但這原因於我無關,我也有所圖,跟著便好。
據百言堂的訊息,此次的武林大會,選舉武林盟主只是其一,重要的是希望這個盟主能帶著武林群豪一探地宮。
我問:“若真有珍寶財富,該如何?先到先得?均分?各取所需?”
沈大伯意味深長道:“那要看領頭人了。”又搖頭道:“以前武林,尋寶之類的事都是私下裡的聯盟,這回倒好,當做正事提出,真不知該誇盟主有地位呢,還是算作一種沒落。”
逐虹 第八章 撫慰
我到恆山已有好幾日了,距武林大會尚有幾日,我已將這恆山轉得差不多了,恆山景緻不錯,不入深山的話,我獨愛鎮外一處野溪,正處在一處開闊地,溪邊幾棵不甚茂盛的野樹,溪後,山不遠不近。閒著也是閒著,我便時常到此處走走。
溪邊有一處長亭,長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