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究竟是如何想的,都與本座無關。任某被逐出赤神宗之後,也與無明上仙再無關係。今日之事,魔君必定要給本座一個交代。不如魔君也來教教我,此間究竟該如何善後才好?”
“善後?”
天瀾魔君皺起了眉,忖道還能如何善後?這任山河,還能殺他滅口不成?他有遁空之符,輕鬆就可挪移離去。
居然被一個晚輩壓制住了氣勢,天瀾心中也微覺不爽。縱橫無敵一萬餘年,今日卻被一個晚輩,如此不知進退的逼迫。
若非是有求於人,今日自己也確實奈何不得這位蒼茫魔君,他幾乎就欲翻臉相向。
再戰上一場,這任山河又能拿他怎樣?
這般想著,天瀾魔君的語氣也略顯生硬:“今日之後,若無必要,老夫再不會主動對魔君及你部屬出手。此間一切,天瀾亦必定三緘其口,絕不向旁人吐露!如此,魔君可覺滿意?魔君也莫要太過分,老夫今日只對魔君出手,卻放過你那些部屬,就已足見並無與你為敵之心。”
“可本座並不放心。”
莊無道淡然一笑之時,三足冥鴉已再次完好無損的,從生死界中穿梭而來,落到了他肩側。
“魔君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是發下讓本座滿意的願誓。要麼是從此臣服,願為任某靈奴。除此之外,再別無他路可走!”
這天瀾說是放過他的部屬,然而以當時的情形看。當時謝婉清不死那邊,才是最強的一環,謝婉清等人也有足夠的準備應變。
自己的佈局已經完成,他也無需在這天瀾的面前,再委屈求全。
“你——”
天瀾不禁冷哂,從此臣服,做這任山河靈奴?還說什麼除此之外,再別無他路可走?簡直就是笑話!
別說是臣服為奴,便是那心魔願誓,他也不願輕易發下。
——哪怕是為元器門,他也不會如此低三下四,任人欺凌。
“魔君不覺太得寸進尺?既然任道友你無絲毫誠意,那麼老夫這裡就先走一步,待魔君冷靜之後再說其他。”
可這言語才剛落下,天瀾的身影卻突然頓住,定定的看著下方。
便是那已被引動的仙遁之符,此時也再次穩固了下來,進入封鎖的狀態。
而天瀾的眼瞳先是不敢置信的圓睜著,而後唇角處的苦澀,越來越是濃郁。
“這座陣,魔君之意,莫非是欲以因果之術逼老夫渡劫?不知何神通,老夫的虛空神念,此時正覺危兆如潮。”
在那深海之下,不知何時,已有一座獨立於‘小天元無量都天陣’之外的大陣生成。
全由九階蘊元石與仙石來完成,內藏因果奇物。而更令他心驚的,是自己他傷口處灑落的那些鮮血,已經被悄然收集,落在這座因果之陣的中央處。
——那雖非他的本命精血,卻已足可任山河以此為媒,發動一門因果玄術。以引發自身九九重劫為契機,將他徹底逼離星玄世界!
竟使自己,空有一身的逃命神通,也都無從使用。
原來如此,這三足冥鴉為何直到那時才參與戰局。這並非是為出其不意,而只是在輔助任山河佈陣!
兩次以超品之劍,將自己重創,也是為收集血液,聚集足夠的術法之媒。
“這門玄術,名為鎖命真言!任山河雖無九玄界那位魔尊般的能耐,然而為天瀾前輩引發天劫,卻還能勉強辦到。”
莊無道笑著輕撫墨靈的頭,使後者現出舒暢享受之色,只是莊無道此刻的笑容,卻是無比的陰森冷厲:“不知前輩考慮的如何?任某這裡並無太多耐心。其實前輩又何需猶豫?說句不中聽的,魔君你已別無選擇!”
要麼是答應下來,兩條路中選一條。要麼是從此飛昇成仙,再不能干預界內之事。
日後到底是被神淵道幾家仙人聯手驅逐,還是元始魔宗開恩,給他留一條生路,在人滿為患的曇誓魔天中,再增天瀾一個席位,這都要看天瀾的運氣。
可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元器門都再無有復興的機會!
那天瀾面色陰晴不定,目光定定的,看向那收集著他血液的陣法核心。
鎖命真言麼?任山河為何能掌握那位魔主的成名神通?若真是這門玄術,那麼自己十有八九,要天劫臨身。
不過若能在任山河完成‘鎖命真言’之前破壞這座陣,那麼自己未必就不能脫身。
正這般思索著,遠處一隻渾身雷火的黑色大鳥,忽然從遠處飛落降臨。目顯兇光,冷冷地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