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白華先是悶哼一聲,然後長噴一口鮮血,委頓倒地。而許庸的官袍也被從肩上撕下一個大口子,皮開肉綻,流出了血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
許庸看了看肩上的傷口,也顧不得止血,冷笑道:“不愧是大天尊的弟子,果然有些手段。我已經有十五年不曾受過傷,你足以自傲了!”
歐白華想爬起來,再說幾句撐場面的話,奈何肩骨碎裂,內臟翻湧,渾身氣血都沸騰了一般,嘴一張就又噴出了幾大口鮮血來。
桑林等人衝了進來,架起了歐白華。許庸走上去,一指點在了歐白華的肋下,說:“本想廢了你,但看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著實不易。好自為之吧!”有了這一指,歐白華的一身功力相當於被廢了,別說他自己,便是大天尊,也未必能輕易解得了。又對專門負責搜查的緹騎道:“仔仔細細地把這屋裡給我搜遍了,任何可疑的東西都不要放過!”
桑林見他的傷口在流血,不免駭然道:“大人,你傷,傷得不要緊吧?”
許庸哼了一聲道:“皮外傷,不礙事!”
緹騎就差沒有挖地三尺了,什麼可疑的東西都沒有搜到。
不過,對於許庸來說,一個歐白華足以說明任何問題,這就足夠了!
可憐的老蒼頭,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天之內,府裡兩度遭劫。先是老爺被抓,接著夫人被殺,還捎帶出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也被拿了。他現在是想哭也哭不出來,緹騎不由分說地也把他給抓起走了。
許庸親自將歐白華押回了刑部大牢,命桑林帶著漁網親自看守,這才匆匆換了身衣服,進宮面聖。
九離在許庸奏報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在王元直府上拿住歐白華的事,不過在許庸奏對之時,她也故意驚道:“當真?這麼說王元直果然是內奸了!”咬了咬牙,眼神幽幽的,殺氣也漸漸溢了出來。
許庸道:“除了拿住歐白華外,並沒有搜到其他可疑的物品!”
九離嘿嘿地冷笑道:“一個歐白華足以說明問題了,還用得著其他的東西嗎?你肩上的傷不要緊吧?”
許庸一怔,心說皇上怎麼知道我受了傷?側頭一看,才知道天熱,衣服穿得薄,血已經溢溼了袍子。不由愧然道:“臣慚愧,區區歐白華小兒,尚不及冠齡,竟然被他所傷。請皇上降罪!”
“降什麼罪?你這話我怎麼聽著像在討賞?”
“臣萬萬不敢!”
“芸兒,拿盒金創膏給許庸。”在許庸感激涕零的謝恩聲中,九離道:“歐白華得給我看牢了。要是讓他跑了或者被劫了,朕一樣拿你是問!”見許庸應承了後,才道:“去吧。朕隨後自有旨意!”
許庸退下後,她讓楊芸立即去宣翁尚、張平、汪百鳴還有其他多名大臣鳳鳴宮陛見。趁著這個空檔,她來到偏殿,見鳳九淵還在看著書,便輕咳一聲道:“怎麼,不頭疼了?”
鳳九淵抬起頭來,見是她,道:“我看的不是書,是書裡的東西!”又問道:“怎麼,看你的樣子,貌似有什麼好訊息告訴我?”
九離坐到他的對面,看著他的臉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王元直真是內奸,你怎麼想?”
鳳九淵愕然,合起書,然後想了半刻,才問道:“王元直真是內奸?這不太可能吧?”
“歐白華在他的家裡被抓到了!”
“歐白華?在他家裡?”
九離點了點頭,說:“原本我下旨拿他只是為了保護他!結果,結果他還真是內奸!”
鳳九淵道:“他怎麼會是內奸呢?難道應龍級星槎是他炸的?可他一直受傷在家,怎麼可能有機會?”
九離道:“你不覺得他受傷得太巧了些嗎?他一介書生,彌羅境的武士個個兇殘無比,怎麼會只是受傷而矣?”她譏諷地笑了笑,又說:“現在想起來,才覺得他的受傷恐怕是一個早就布好的局,就是為了炸燬應龍級星槎作掩飾!”
鳳九淵想了想道:“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又說:“我想見見他!”
九離道:“好,明天,明天我安排你去見見他。”又說了會話,聽見楊芸傳旨回來了,這才起身回正殿。
九離走後,鳳九淵一直心潮澎湃,覺得有些事情不可思議。
王元直怎麼會是內奸呢?他一直看著這個人挺好,踏實,勤懇,負責,才華雖然欠缺了些,但是個得力的副手,原想好好培養起來的,卻被告知是彌羅境派來的內奸。這讓他一時真的接受不過來。
書也看不下去了,瘋也不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