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道。於是他把警探改成一個他自己能理解的人物。然後他就變得非常接近那臭穢的核心。丹肯眼睛上的繃帶拆除了,他戴一個黑色眼罩,搭配夏天曬出的棕褐膚色,頗為帥氣。蓋普深吸一口長氣,著手寫他的長篇小說。
夏季將近尾聲,《班森哈維眼中的世界》開始動筆。這時邁可·米爾頓也出院了,他走路時因手術而躬著腰,哭喪著臉。因導尿不當遭受感染——加以一般性泌尿問題惡化——他不得不切除剩餘四分之一的###。蓋普始終不知道這件事;但這種時刻,連這種訊息也未必能讓他振作。
海倫知道蓋普又開始寫作了。
“我不要讀,”她告訴他,“一個字也不要看。我知道你一定得寫,但我無論如何都不要看。我不是要傷你心,但請你體諒。我必須忘記這件事;如果你非寫不可,上帝幫助你。每個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埋葬這種事。”
“我寫的不盡然是‘那件事’,”蓋普說,“我寫的又不是自傳式小說。”
“我知道,”她道,“但我還是不要讀。”
“當然,我瞭解。”他說。
他一直都知道,寫作是份寂寞的工作。既已寂寞,要覺得更寂寞也難。他知道珍妮會讀,她跟釘子一樣硬朗。珍妮看著他們一個個痊癒;她看著新病人來來去去。
其中有個非常令人討厭的女孩,名叫蘿瑞,她犯了個錯誤,有天用早餐時她打丹肯的小報告。她問珍妮說:“我能不能睡這棟房子的另一邊去。你知道有個鬼鬼祟祟的男孩子,拿著望遠鏡、照相機,還戴眼罩的?他就像他媽的海盜,老在偵探我。連小男孩都會用眼睛猥褻人——即使只有一個眼睛。”
蓋普在黎明前的微光中到沙灘上跑步,摔了一跤;下顎又摔傷了,再度裝上支架。他手頭沒有現成的紙條表達他對這女孩的意見,只好匆匆在餐巾上寫了幾個字:
Cao你媽的!
他把餐巾扔給那詫異的女孩。
“聽著,”女孩對珍妮說,“我就是為了要擺脫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