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哪有這麼鬧騰的,只怕是一對雙胞胎才有如此之能。
“好了,你們莫爭了!珍珠臉色不好,你們可體諒著些!”莫青桐發話,聲音不高,權威自在,李逽吐舌頭,李倓收了嘻笑,兩人齊齊來看我,噓指噤聲。現在才想起來呀,我輕撫肚腹,我家李適早被你們吵醒了喲。
“那是哪位俠士見義不平拔刀相助呀?可有問了人家姓字名誰府邸何處、文考武舉可有功名、從商從仕哪裡發達。。。呵呵,我的意思是你怎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到刑部效力。”我大段戲曲臺詞,最後一句才是點晴之語,長安即將蒙難,李俶正是用人之際,此人能當眾出手教訓薛康衡,其能其志也不會在大哥之下,若是能招至麾下豈不是如虎添翼。“沒問!”李逽回答得乾脆,我剛要洩氣,她趕忙補充,“住哪裡倒是知道,她問我常樂坊怎麼走,說是她孃家。。。呀,對了呀,她是女的嘛,怎能為刑部效力?”
“女的?”不僅我吃驚,李倓和莫青桐也有些訝異,明顯是這位小姐漏交代了關鍵資訊。
“姨姨!姨姨!”小郭曖從院門奔進來,邊跑邊叫,奶聲奶氣,小臉滿是興奮,好小子,正撞上槍口。“郭曖,你二哥人呢?一下午你們兩個又去哪裡翹課了?夫子都來告狀了!正好正好,李逽幫我家法伺候啊,不用顧忌,反正他爹孃都不在!”我這回是真有些生氣了,這幾個月苦口婆心教育這小子,要他好好讀書加倍用功,趕明兒天下大亂你想念書都沒人得空教你呢,他倒好,又翹了一下午的課,早知還不如聽了李俶的,棍棒底下出狀元。
“哇!珍珠,你虐待我兒子啊!”
人未到聲先到,似笑似嗔熟悉的語聲由院外傳來,是。。。我不敢置信,又著實盼望夢想是真,“郭曖,是。。。”小郭曖得巴得巴樂顛顛地跑到院門,一左一右,郭旰郭曖牽了一名緋衣女子進門。“娘,姨姨要生妹妹了,不對不對,舅舅說,是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那小子一指我肚子,畫蛇添足又加了句,“姨姨叫我每日發誓一遍:以後妹妹長大了只能挨她打不能還手打她,不然就叫舅舅先把我的屁股打到爛!”
短暫沉默,而後放肆大笑。哈哈哈,李倓又是笑得形象全無,一指我們大嘆李家女婿難做。
“小子你。。。他。。。才不是!”我跺腳奔去,她抱個我滿懷,一懷的松木清香,我跺腳他跺腳,我撒嬌他撒嬌,“大嫂!”我急叫。
“大嫂?她就是你大嫂?”李逽撲過來求證。
“是啊,李逽。。。”
“李逽,她就是寧國郡主?”大嫂也向我求證,我兩邊點頭以示確認,接下來李逽慘呼一聲,“大嫂。。。你千萬別告訴我王兄,是我先惹的薛康衡!”
大嫂就是大嫂,三年不見,脫線依舊,當我費盡口舌教她弄清薛康衡乃何許人也後,她囁啜,“不好意思啊,我今日心情不太好,所以下手重了些,要是知道是她的未來夫婿。。。”
噗!一桌的人噴飯,我是佩服之極,他們三人大呼受不了,所謂夫妻相原來神奇如斯,不但說話語氣與大哥一模一樣,就連教訓人都手法相同。
大唐的平陽郡公就是欠人扁,而且就欠郭家人扁。大哥那次一腳廢了他,這回換了大嫂,她頭次來京城路盲得一踏糊塗,兩個小孩在延興門等她半天,她倒在延秋門望穿秋水,心情不爽之下又見有人當街欺負女子,準確地說那女子也夠不弱地,宮中衛率一大群,結果她背後飛起一腿將倒黴薛踢飛出一丈開外,好巧不巧地跌了一賣杵的地攤上,喲,這個叫天意呀!
“郭夫人千萬別不好意思,這事好辦,好辦,再說也不是第一回辦了,哈哈。”李倓打哈哈,口不應心地拿眼瞪李逽。薛李的姻親是玄宗皇帝金口親指,本來薛家極為忌憚李俶,既便是得史朝義治癒也不敢再提了婚事,哪知安史這一亂平衡又被打破,張楊急於拉攏一切有利之人,於是借張妃新懷有孕之喜舊事重提,李俶無暇顧及,李逽一百個不願,於是麼。。。
吃飽喝足,李倓夫婦拉了李逽告辭,說是府中事忙,實際是回去商量擺平薛家,大嫂蹤跡飄忽,我送李倓的一會兒功夫就跟郭旰齊齊消失。小郭曖牽了我手院裡散步,這是每晚的功課,生產需要足夠的體力,這年頭又沒人敢為我手術生產。“姨姨的手很熱哦,姨姨你熱嗎?”小郭曖撮袖拭我手心,不知為何,今夜我一陣陣的冒汗,肚裡的孩子踢得厲害,剛才默數了一下,院中漫步一圈胎動竟有三十記,是平日的兩倍之多。“郭曖,我們回房。”我不覺中握緊手,“姨,痛。。。姨。。。你別松,抓住我好了。”我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