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小說:一個人的吶喊 作者:

五曰:務去爛調套語。

六曰:不用典。

七曰:不講對仗。

八曰:不避俗字俗語。

他在這篇用文言文寫成的論文裡提出了改用白話文的主張。

馬上就得到了響應。在下一號的《新青年》上,陳獨秀髮表了《文學革命論》,“以為吾友之聲援”。文章提出“三大主義:曰,推倒雕琢的阿諛的貴族文學,建設平易的抒情的國民文學;曰,推倒陳腐的鋪張的古典文學,建設新鮮的立誠的寫實文學;曰,推倒迂晦的艱澀的山林文學,建設明瞭的通俗的社會文學。”

毀壞這鐵屋的希望(2)

胡適看到這篇,“快慰無似”,就寫了一封長信同他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信中有這樣一句:“此事之是非,非一朝一夕所能定,亦非一二人所能定。甚願國中人士能平心靜氣與吾輩同力研究此問題。討論既熟,是非自明。吾輩已張革命之旗,雖不容退縮,然亦決不敢以吾輩所主張為必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也。”陳獨秀可不贊成胡適的這個態度,他在覆信中說:“鄙意容納異議,自由討論,固為學術發達之原則;獨至改良中國文學,當以白話為文學正宗之說,其是非甚明,必不容反對者有討論之餘地,必以吾輩所主張者為絕對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也。”在這件事情上他有十足的自信心。後來,胡適在《五十年來之中國文學》一文中回顧說,他的《文學改良芻議》,“還是很平和的討論”,“文學革命的進行,最重要的急先鋒是他的朋友陳獨秀”,是陳獨秀的一篇《文學革命論》,才“正式舉起‘文學革命’的旗子”。

1917年3月的俄國革命推翻了專制的沙皇。在俄國著手建立民主政治。可是幾個月之後,11月7日的革命又推翻了3月革命所產生的臨時政府。列寧的布林什維克黨奪取了政權,在俄國進行大規模的社會主義改造的試驗。這對於熱切希望中國有所變革的激進的知識分子有很大的吸引力。李大釗在《新青年》第五卷第五號上發表了《庶民的勝利》和《Bolshevism的勝利》兩篇,表示希望:“一九一七年的俄國革命,是二十世紀中世界革命的先聲。”他還套用徐敬業討武則天檄文的口氣,說:“試看將來的環球,必是赤旗的世界!”從這時候開始,《新青年》用越來越多的篇幅宣傳十月革命,宣傳蘇俄,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

跟魯迅、周作人兄弟在東京一同聽章太炎講學的錢玄同,這時是《新青年》雜誌的同人。他很熱心敦促魯迅兄弟給《新青年》寫稿。後來他在《我對周豫才(即魯迅)君之追憶與略評》一文中回憶說:

錢玄同民國六年,蔡孑民(元培)先生任北京大學校長,大事革新,聘陳仲甫(獨秀)君為文科學長,胡適之(適)君及劉半農(復)君為教授。陳、胡、劉諸君正努力於新文化運動,主張文學革命。啟明亦同時被聘為北大教授。我因為我的理智告訴我,“舊文化之不合理者應該打倒”,“文章應該用白話做”,所以我是十分贊同仲甫所辦的《新青年》雜誌,願意給它當一名搖旗吶喊的小卒。我認為周氏兄弟的思想,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所以竭力慫恿他們給《新青年》寫文章。民國七年一月起,就有啟明的文章,那是《新青年》第四卷第一號,接著第二、三、四諸號都有啟明的文章。但豫才則尚無文章送來,我常常到紹興會館去催促,於是他的《狂人日記》小說居然做成而登在第四卷第五號裡了。自此以後豫才便常有文章送來,有論文、隨感錄、詩、譯稿等,直到《新青年》第九卷止(民國十年下半年)。

對於錢玄同的登門約稿,周作人是比較快的答應了,魯迅卻是很遲疑了一些日子才答應。後來他在《〈自選集〉自序》中這樣回憶起當時的心情:

我那時對於“文學革命”,其實並沒有怎樣的熱情。見過辛亥革命,見過二次革命,見過袁世凱稱帝,張勳復辟,看來看去,就看得懷疑起來,於是失望,頹唐得很了。

在《吶喊·自序》中,魯迅記錄了他和錢玄同的一段對話,也反映出了他這種失望、頹唐的情緒。那是他住在紹興縣館的時候,正在抄古碑,錢玄同來訪了。

“你抄了這些有什麼用?”有一次,他翻著我那古碑的抄本,發了研究的質問了。

“沒有什麼用。”

“那麼,你抄他是什麼意思呢?”

“沒有什麼意思。”

“我想,你可以做點文章……”

我懂得他的意思了。他們正辦《新青年》,然而那時彷彿不特沒有人來贊同,並且也還沒有人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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