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了道:“便是貧僧師兄千了,目前最少就仍然有兩件事情末了。”
南宮絕道:“什麼事情?”
百了道:“他一心還要在這裡好好地建造一間寺院,廣收信徒,宣揚佛法。”
南宮絕道:“在佛門子弟來說,這件事可是了不得。”
百了道:“還有一件事,他也是了不得的。”
南宮絕道:“那又有是什麼事?”
百了道:“寺院中很多物件都要添置,像他那樣的一個主持,當然也需要一件比較像樣的僧服,諸如此類,都是非錢不行。”
南宮絕道:“大師呆坐在洞中,莫非就是等候遊人到來化緣?”
百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接道:“罪過罪過!”
南宮絕道:“不為太過。”
百了忽然苦笑道:“我現在實在想不通,做和尚到底有什麼用處。”
南宮絕笑道:“你想不通,我就更想不通了。”
柳西川在後面聽得清楚,插口道:“那麼大師到底為什麼投身佛門?”
百了面容一黯,道:“不提也罷。”
柳西川鑑貌辨色,道:“大師當年想必萬念俱灰,所以才想到出家,那麼,做和尚對大師來說,在當年到底還是有用處的。”
百了一某,道:“這個也是。”
說話間,已前行二十多丈,再轉一個彎,一間寺院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亂石叢中的一幅空地,方圓也有數十畝,也不知是天然如此還是人工造成,相當平坦。
那間寺院就建在空地當中,表面看來相當簡陋。
寺院的外牆甚至沒有完全塗上白聖。
百了和尚即時道:“這幢寺院並不是我們師兄弟始創的,本來有好些和尚,但都一一離開了。”
南宮絕搖頭道:“做和尚其實也並不容易。”
百了和尚道:“有時候卻是很容易的。”
柳西川道:“最低限度沒有家室之累,餓肚子的時候也只是自己一個,不用擔心到妻兒。”
百了道:“嗯。”垂下頭去。
柳西川道:“也許因此,當和尚的人仍那麼多。”
百了無可奈何地宣一聲佛號。
柳西川接問道:“大師對佛學到底懂得多少?”
百了道:“對這方面,貧僧倒下過一番苦心。”
柳西川道:“有何所悟?”
百了道:“實不相瞞,到現在為止,還未領悟到什麼,也許是限於天聰。”
柳西川道:“聰明人根本就不會去當和尚。”
百了道:“貧僧不否認並不是一個聰明人。”
柳西川道:“人生於世,話雖是隻得數十寒暑,但若是毫無建樹,也實在虛度一生。”
南宮絕接道:“一個人綿不會從無挫折,看開一點,積極一點總是好的。”
百了道:“施主這番話若是牢二十年與貧僧說,貧僧這個和尚只怕就當不成了。”
南宮絕道:“二十年前我還是一個小童。”
百了道:“二十年後貧僧卻已是一個老人。”
他嘆息一聲,道:“人到中年萬事休,何況是老年?”
南宮絕笑了笑不語。
說話間,眾人已到了那幢寺院之前。
百了在門迸停下,道:“施主請。”
南宮絕大踏步走了進去。
當門是一個大石鼎,卻沒有煙火,環顧周圍,居然也似模似樣。
柳西川跟著走了進來,道:“這個寺院倒還算不錯,只是小一點。”
一個聲音即時應道:“這是前殿,後殿比較大一些,有兩個客房,可以借與施主幾拉住下來。”
南宮絕應聲望夫,一個比百了更老的和尚正從佛壇後面轉出來。
那個老和尚一身月白裝裝,洗得倒也很乾淨,年紀雖然一大把,但精神霍爍,一點兒老態也沒有。
南宮絕連忙招呼道:“大師想必就是千了大師了。”
老和尚道:“千了正是貧僧。”
南宮絕道:“很好。”
老和尚一怔,道:“什麼很好?”
南宮絕道:“一個人能夠千了還不好?”
千了一徵,道;“世事何止千宗?”
南宮絕道:“這是說,大師仍有事末了。”
千了道:“最低限度還有一宗。”
南宮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