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舍秉垮下臉,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皇甫赤芍眯起眼,指了指額頭的腫包,以眼神威脅他,犯錯在前的魯男子只得頷首答應。
他好像是施恩的那一方耶,會什麼它的下場卻有點錯亂呢?牛舍秉百思不解,隨即又覺得此事一點也不打緊,再度露出傻楞楞的笑。
“別動!”嬌喝聲壓倒性的獲得勝利。
“我答應不動,你別這樣,下來好不好?”樸拙男音無奈輕吼。
此時床鋪上的人影以詭異的姿勢疊合為一,皇甫赤芍大刺刺坐在牛舍棄結實的肚腹之上,兩隻蓮足踩緊他的雙腕,教他動彈不得,也讓他羞紅黝黑的臉龐。
為預防昨日摔傷事件二度發生,皇甫赤芍決心自力救濟——她可不想和蟹兄一樣落得死不光榮的慘樣,所以先走住具有“攻擊性”的牛掌。
按著她擺明將牛舍秉當成針線包,在他身上插滿大大小小的銀針,第十根針落人他的曲池穴。
“唔……”牛舍棄悶哼一聲。
“會痛嗎?”皇甫赤芍貼近他的臉龐,小心翼翼觀視著,荷葉羅裙輕撫過他的臂膀及裸身,今他分神。
好香,她身上帶著含笑的香花味,甜甜的。
再一針扎入他的大淵穴,但他絲毫未覺,心思全讓香氣給佔據。
他貪婪地深深吸氣,攝入更多沁魂幽香。
皇甫赤芍認真地揮汗診治,針灸不可太過心急,需緩步慢行。她收回數恨紮在不益久留針的穴道上的銀針,卻老覺得身後有怪怪的東西觸碰到她。
她回過頭,漲紅一張俏臉,粉拳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胸坎上,也不管插在他胸前的銀針會不會議她敲進皮肉深處。
“色牛:我花費心思馮你針灸,你竟然……”他勃發的男性慾望正抵著她身後,她雖是黃花大閨女,但自小習醫對人體研究透徹,自然明白這舉動的涵義。
“我……我……”牛舍棄自己也讓不意堅挺的慾望給嚇了五大跳她只不過是坐在他身上,他竟然會反應如此激烈?
皇甫赤芍腦中一片熱浪,當下直覺反應掄起拳頭朝他的慾望敲擊下去——她老哥說過,這是遇上登徒子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痛痛肩痛痛:牛舍棄痛得眼淚直流、痛得挺不宜腰,無奈她又是在他腹上,讓他動也不是,想捂又捂不到,只得努力交疊夾緊雙腿。
皇甫赤芍嘟起嘴,皺皺鼻,從他身上跳離。“瞧你下回還敢不敢!”這次她可是使盡吃奶之力,包管他十天半個月“不舉”。
委屈!委屈!真的好委屈!牛舍棄蜷縮身軀,他到底招誰惹誰啦?
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娃硬要坐在他身上磨磨蹭蹭,只要是男人,哪一個不會有正常生理反應?就算他有錯,她也是罪魁禍首呀!牛舍棄無辜地想,卻不敢將心聲吐露,因為話說出口,她恨可能會將銀針全數插向他的…… 牛舍秉不敢深想,只能哀怨地捱過腿間陣陣痛楚。
不知道是疼痛今他思緒逐漸清明,抑或是她的針灸見效,一道黑影倏然閃入腦海,今他驚慌一怔。
越來越多景象旋繞在他閉上眼簾後的黑幕內,牛舍秉猛甩頭,神智卻如同撥雲見日般愈發清晰。
所有疼痛移至腦袋裡,像有人以利劍戳刺腦門,他捂住發脹的頭,齜牙咧嘴地狂吼著:“好痛!我的頭好痛——”
皇甫赤芍瞧見他竟以腦袋撞擊牆面,急忙衝到他與冰冷牆面間,不讓他以內擊石。“住手!你在做什麼?!”
“走開!會、會傷到……你走開!”牛舍棄抬首,雙眼佈滿血絲,五官糾結,隱去原先老實的模樣。
是她扎錯了針嗎?皇甫赤芍手足無措地被牛舍棄推到一旁,任他敲撞著腦袋。一次次巨響伴隨著他的自殘舉動,皇甫赤芍終於按捺不住地自身後摟抱住他。
冷靜下來呀!她咬住他背脊的肌肉,狠狠使勁,咬疼牙根也不鬆口。
“呀——”驀地,皇甫赤芍慘叫一聲,被牛舍棄無意識的掙扎扭動用飛了出去——她直直從簡陋的窗戶飛出,就像蹴鞠般一路翻滾,沾了滿身草屑及黃泥,最後因撞到蟹兄牛皮的墓碑而停下。
狼狽!遇上他之後,她嚐遍了狼狽的滋味。皇甫赤芍癱乎在泥地上,腦中閃過幾句惡毒的粗話之後,皆厥過去…… 直到冰冷的溼意覆上她額間,皇甫赤芍才再度回覆神智。
甫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藍天白雲,而是簡陋的屋脊橫樑。
“你醒了?”牛舍棄滿臉歉意及擔憂地站在床邊,青粗的鬍碴子佈滿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