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裡不屑,嘴上是不能這麼說的。
可當他順風順水,哄騙完了黛綠心裡話之後,卻聽到黛綠說,事成之後,自會隱於人海,不糾纏、不邀功。
盧惜歸,是真有些被感動了。
以前那些女孩子,哪個不是同自己花前月下恩愛無比。可那些對自己的關心,也不過是販賣溫柔,索要關懷而已。
盧惜歸,何曾見過這等付出之後,甘願自行退出的女子?他並不能想象,以人類的貪婪自私,何以會有人做這樣的決定。
只是,這時候,並沒有什麼時間給他震撼,他溫言軟語先將她安撫好,只說自己要出去買些食物並衣服,讓她乖乖在屋裡等自己回來。
黛綠不疑有他,乖乖應了,眨巴著眼睛目送他出門。
盧惜歸關了門便掐了個訣兒,房中的黛綠登時便沉沉睡去。
盧惜歸陰沉著臉,轉身沒好氣地瞪著眼巴巴盯著自己的鳩噬天。
鳩噬天一把拉住他就去了隔壁會客廳裡坐下,張口道:“小白臉你忒不地道,你進去辦個事兒還開了隔音罩,你不讓我看也就罷了,聽也不讓我聽。不過麼,嘿嘿嘿,爺還真是沒想到,你這麼久才出來,這小身板居然挺好使啊。看時間,愣是能跟爺不相上下了,小白臉還真是不簡單啊,嘖嘖嘖。”
盧惜歸恨恨看著他道:“鳩噬天,你整天除了巴望著臍下三寸那點皮肉快活,你還知道些什麼?”
鳩噬天睥睨他道:“你不都知道爺的理想就是死在床上了麼?還說這傻話作甚?再說,你自己又不是童子雞,算算你自己壞了多少個黃花閨女了都,你還端著個什麼勁兒啊。得了得了,別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趕緊的,說說,這事兒成了沒有!”
氣急敗壞的那個沒好氣道“當然成了!”
鳩噬天喜不自禁,咧著嘴搓著手,兩眼發光道:“小白臉你還真挺好使的!說服別人自願地抽魂奪魄都能辦得到,難怪基本上都是你去收元氣,能哄著它自願把性命給你,嘖嘖嘖,你真正的是有本事!”說罷便想推門進去。
盧惜歸一把攔住了他,陰沉著臉道:“旁的事兒,我暫且不同你理論。我只問一句,你打算把黛綠抽魂奪魄了?”
鳩噬天一臉理所當然,“那不然吶,還有別的法兒不成?”
盧惜歸一臉憤恨道:“我就不明白!你這麼個粗夯野人是怎麼領了這任務的!你簡直是人頭豬腦!不,豬都比你聰明!”
鳩噬天不樂意了:“小白臉,你怎麼說話呢!你明明知道爺我是黑熊精!怎麼能說爺我是豬妖呢!”
盧惜歸氣得簡直想對鳩噬天飽以老拳,想了想自己打不過他還是算了,恨恨道:“你這夯貨!若是直接抽魂奪魄了,這小陰人就廢了!她廢了!你拿什麼補償宮主這元氣損失!”
鳩噬天聽罷,想了想道:“小白臉,果然還是你想得多一點。”
盧惜歸怒道:“誰跟你似的!”
鳩噬天道:“可是,若是不能直接抽魂奪魄,那,那,那就只有一條路了啊……”
盧惜歸咬了牙道:“恩……”
鳩噬天一臉惶恐的表情:“那不是,那不是要同宮主說……”
盧惜歸臉上陰沉得能滴出水:“恩……”
鳩噬天簡直要嚎啕大哭出來的樣子道:“那萬一宮主心情不好,我倆不還是要送去喂巴蛇大神!”
盧惜歸仰著頭,雙眼無神瞪著天花板道:“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希望宮主能大發慈悲,看在小陰人的份兒上,能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原來我在屬下的心裡,就是這麼殘暴的形象啊。哎呀,真是讓人,好傷心好傷心。”門外傳來嬌滴滴的聲音。
二人嚇得魂飛魄散,登時嚇得就從椅子上滾落下來,顫抖著身子面朝著大門口,端正跪好,顫著聲音道:“屬下恭迎宮主大駕!”
那嬌滴滴的聲音繼續道:“一路過來真真把人累死了,盧將軍快來攙我一把。”
盧惜歸戰戰兢兢道:“屬下領命。”說罷連忙起身,邁著小碎步跑上前去,恭敬彎腰,將一條碩大蛇尾捧將起來,再小心將人身抱起來。
盧惜歸恭恭敬敬將這人摟抱進屋,輕輕將她放在上席的座位之上。
這嬌俏聲音的主人,不是跟緋色討要納元珠的蛇女又是誰!
盧惜歸將蛇女放下之後,立馬一個轉身,回去同鳩噬天跪在一起。腰彎得,腦袋都碰著地板了,他顫抖道:“屬下盧惜歸,愧對宮主信任,未能完成任務,反而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