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故而才顯得冷清去不少。
待客回家
只見一條漢子瞅了瞅稀疏的街道,心中一急,衝先前醉酒的漢子嘮叨:“賈老二,早知你這樣管不住嘴巴,就叫過老大別將你帶將出來,你瞧瞧現在,出來還沒趟上生意,就陪你吃雞又吃酒,到先花去好些銀子。”這些深山出來的漢子,雖說擔的是自家的貨物,但眼看無生意,又想起先前冤花的銀子,還是有些心疼的。
賈老二咕噥道:“這怎能怪我,要不是過老大老在面前吹噓山外的燒雞有多鮮味,燒酒有多烈性,我怎能老惦想,再說了,方連那小乞丐都吃上了燒雞,我們也吃他一回,有什不可的。”
另一稍年長的漢子道:“好好好……你倆就別在交嘴了,這事怪我行了吧!都是我嘴巴饞,講好回山時才吃,非忍不住要現時吃。”瞟一眼賈老二,此般含沙射影的一段話,直叫他人頓然啞語。
賈老二賠笑道:“過大哥,我……我不是那意思!”
稍年長的漢子一笑,道:“我看這樣得了,今晚我們露街一宿,節些打店的錢,待得回山時,再大吃他一回,你們看如何?”
賈老二與先前嘮叨的漢子相覷一眼,覺得此法甚妙,二人均點頭贊同。
張大膽頓過,方行不遠,便聽見背後傳來的聲音,心中思處,忽停車走過去道:“各位大哥,小弟方聽大家今夜要在街頭露宿,其實小弟的家就在街尾首戶,如等不嫌棄,小弟願將家中院落收拾一般,鋪些稻草粗棉,相信比得街上總要好過一些,你們覺得怎樣?”
賈老二道:“小兄弟真實客氣,可我們這麼多人,只怕不方便吧!”
張大膽笑道:“大哥毋需這樣說,我家就我一人,院子閒著也是閒著,只是屋子太小,只夠管大哥擺置貨物的,小弟實有些過意不去。”他苦笑了下,瞧一瞧車上的瘦棺,面有窘色道:“還有就是……”
賈老二心下會意,朝那稍年長的漢子道:“過大哥,你是我們幾人的領頭,你說咋樣辦吧?”
稍年長的漢子道:“我覺得小兄弟的提議不錯,咱們山裡人咋會懼這個,不就是一口棺材嗎?沒啥忌諱的。再說,小兄弟這般看得起咱們,咱再行推辭,就顯得有些瞧不起小兄弟了,呵呵……小兄弟,你說是吧?”
張大膽哂然一笑,道:“過大哥真會講話,那夜裡你們來便是,我家的院門可從來都不鎖的,到時小弟若不在家,大家可自行到灶臺生點熱食來吃。”又笑了笑,道:“其實大家不必與我客氣,就當是回自家一樣。”
稍年長的漢子朗聲笑道:“好,小兄弟直性豪爽,我等就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那今晚我們就不與小兄弟客氣,過來打攪一宿吧!”
張大膽道:“那就這般說定了,回家我先收拾收拾,恭候著大家的到臨。”
稍年長的漢子道:“小兄弟不需這樣打理,只要有一隅躺處,便就可以。”
張大膽笑了笑,道:“那小弟就先告辭,各位大哥做完生意便來。”一溜小跑,驅車回家。
回到家中,已是午陽有偏。
不知忙碌了多久,只感精疲力竭,珠汗涔落。張大膽歇坐在馬車上,背倚著瘦棺,其實,自打幼年母喪,家中好似從未像今日這般乾淨過,看著棗紅小馬安靜在院角食著料草,及那往常磨石碎瓦,時見荒草的院落,心下頓然一笑。
院子雖收拾乾淨,但在鋪上乾草之前,還得在四周灑些石灰,用來驅避鼠蟲蛇蟻等毒物。
冥思情愛
目光掃處,張大膽又欣然一笑,竟似已把張畫師的事拋去在腦後。他自嘲道:“看來方偷懶數日,身體便已不抵動,做這麼點事情,就累得不行。”
笑嘲之下,心中不免又湧上一陣黯然,也許,人都是這樣的多愁善感,特別是獨自孤單的時候,心底難免會想起許多開心及悲傷的事情。短短數日,相處最多的莫過是飄紅,當然此時想起最多的也是她,包括她的聲音,身影,容貌,及當日赤身環抱時的那種感覺……此些此些,無不都時刻留戀在腦海,想揮也揮之不去。
張大膽苦惱不解,為何想飄紅的時間,比思念逝世的母親還要多,以前想起母親,總是心酸難忍,可想到飄紅時,卻難明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有時候,他甚至有些自責,認為自己極其不孝。
其實,他哪裡明曉,這種感覺總是在一個人不加防備,無形中趁虛而入,來時,是那麼地悄無聲息,而當自己省悟時,卻有如巨浪襲來,如洪水猛獸般讓人中宵難眠,漠漠蕭瑟。
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