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與足利有往來的師生,也不要漏掉……”
外間的翰林飛快地寫好聖旨,捧過來請盛和帝用印,立刻就有內侍拿著往曹家和吏部去了。
“是朕疏忽了,”盛和帝嘆了口氣,再次命人擬旨,“自今日起,國子監內工科學堂遷入工研所,農科學堂遷入農研所,命工部協助,十日內遷走,人員同往,不得有違。另外,各部要引以為戒,尤其各大機要衙門,官員不可輕易回家,出入報備,下轄學堂、諸科學生也是如此……凡有過錯,族人連坐,決不輕饒!”
涉及到這麼多人“搬家”,自然是大工程,工部不光要協調舊址,還要儘快選定新址,並準備好用來安置的宿舍、上課的學堂,這裡面就又需要戶部撥款、兵部護送。
“陛下聖明,”秦放鶴領旨,“也是臣的疏忽,臣甘願領罰。”
盛和帝搖頭,“此事到此為止,這樣的話不必再說。”
真要論起來,此事不能全怪盛和帝,也不能全怪秦放鶴,但他們也確實都有責任。
這些年大祿朝發展得太快了,說是撒開四蹄狂奔都不為過,各處千頭萬緒,諸事繁瑣,百密一疏也在所難免。
太學學科健全,工科、農科歷來就有,但一直不受重視,直到先帝在世時,秦放鶴一力推出工研、農研二所,這才令作為二者預備役的太學兩科地位扶搖直上。
所以此事若真要追究其責任來,先帝也要被拖下水,子不言父過,只能盛和帝起頭領了這個啞巴虧。
秦放鶴對此心知肚明,這會兒開口,也是在分擔盛和帝的壓力。
他們確實盡力了,平日也耳提面命,但人這種生物本身就是不可控的……
“還有,”盛和帝示意秦放鶴坐下,“太學那邊大動作,足利必然有所察覺,但此事拖不得,值得冒險……”
秦放鶴明白他的意思,若此事為倭國官方制定的計劃,那麼一定有人接應;若為足利本人的冒險計劃,那麼他一定會想辦法儘快離開。
無論是哪一種,大祿都不能放他們離開,必須抓住這次機會,給倭國一記重擊。
秦放鶴表示記下了,理由也想好了,“西方諸國又如何呢?”
正說著,有禁軍統領來面聖,盛和帝壓根兒沒讓秦放鶴迴避,直接把人叫進來問了。
來的是監視足利等人的,說足利今天還想去找曹威,但沒找到人,“不知是否發現了什麼,足利沒有停留,很是行色匆匆的樣子。中途還望一家酒樓去了,因距離太近,出入人員太多,足利又很警惕,卑職無法靠近,並不知道他是否與人交換情報。”
白天大街上監視難度極高,很可能足利發現了苗頭,準備要跑。
“大約是有接應,”秦放鶴說,“不然他沒必要挑這個時候往酒樓去。”
酒樓、食肆,青樓楚館、戲園子之流,向來人多眼雜,二教九流無所不包,傳遞訊息太容易了。
雙方甚至不必接觸,可能是人群中看似不經意的抖抖衣服、摸摸鬢角,也可能是坐到特定某張桌子的某個位置,按照某種順序點某道菜……
盛和帝倒沒有遷怒,只讓他們繼續盯著,接下來說起法蘭西等西方國家時,語氣甚至輕快了幾l分。
如此看來,足利等人還沒來得及脫身,甚至可能只是察覺到不對勁,但究竟發生了什麼,還不清楚。
只要倭國人不回國,一切事兒都不算事兒。
因近些年與各國往來頻繁,大祿境內多有番邦百姓、貴族常駐,大祿朝不僅向內接待,也需要時常向外,與諸國具有話語權、能代表官方立場的官員交涉、對話,而以如今動輒往來以“年”計的週期來看,臨時傳話肯定是不現實的。
故而幾l年前就單獨劃出一條街,讓各國官員、使者駐紮,形成了酷似後世“大使館”的格局。
前幾l天一出事,“大使館”所在的那條街都跟著不安穩,今兒各國使者代表也都入宮了,正在與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交涉。
見盛和帝有所放鬆,秦放鶴適時插科打諢,語帶笑意道:“想來陛下已有決斷,倒是臣瞎操心了。”
盛和帝跟著笑了幾l聲,戲謔道:“如今你也會說這些沒用的話了。”
還怪好聽的。
到底忍不住,頓了頓,盛和帝便道:“此事妙就妙在,不止一個國家……”
他們不知道這是陽謀,是藉機獅子大開口嗎?
知道!
但是沒辦法!
本就是外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