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的舊事。
現場有人知道,也有人不知道,聽到此處,不免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起來。
怎麼著,合著這兩尊大佛有舊怨吶?
嘶,這麼說,傅芝的反對,多少就有點公報私仇了……
秦放鶴向盛和帝再行一禮,然後目光緩緩從眾朝臣面上掃過,“我入朝為官二十餘載,從不以私人恩怨干涉朝堂大事!經我之手舉薦者甚眾,可曾有一人名不副實?可曾有一人尸位素餐?”
傅芝額角青筋直跳,皮笑肉不笑丟出兩句話,“閣老誤會了,我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他的年紀比對方大,資歷比對方深,現在卻要一口一個閣老,一步一個作揖,實在難熬!
“哦,我自然也沒有旁的意思,也是就事論事。”秦放鶴笑道,又朝隋青竹頷首示意,“隋大人,你我乃同科,也曾有舊,我知你素來大公無私,你也知道我的為人,今日確實沒有別的意思。”
隋青竹盯著他看了會兒,還了一禮,嘆道:“自然。”
無人不愛權力,他也不敢說自己是多麼的清心寡慾,但此時此刻,他卻也不願意為人棋子。
隋青竹轉身向盛和帝行了一禮,平靜道:“陛下,論資歷、論功勞、論學識,臣皆不如趙沛遠矣。”
傅芝皺眉,看向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隋青竹感受到了,但沒有多看他一眼。
被舉薦者本人都自願認輸了,還有什麼可比的?
不知怎得,盛和帝就鬆了口氣,“可還有哪位愛卿有話要講?”
() 隋青竹本人都這麼說了,自然不會再有,盛和帝不過走個過場罷了。
果不其然,短暫的沉默後,便二二兩兩有大臣表示趙沛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贊同之聲迅速高漲,匯聚成一股浪潮。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稍後散朝,眾人皆去恭賀新晉閣員,就連傅芝也假笑著說了幾句客套話。
興奮之餘,趙沛頗有種被天降餡餅砸中的暈頭轉向之感。
他跟隋青竹沒有交情,自然沒什麼負罪感或抱歉的。
只是好訊息來得太過突然,之前沒有任何人跟他透過風聲。
他曾想過自己會入閣,一定會入閣,但現在?
太早了。
先有柳文韜賴著不走,又有隋青竹為帝師,若單論私情,自己說不得就要等著熬走尤崢了。
可老爺子每每瞧著顫顫巍巍,每每都有驚無險,好像還挺耐磨的,誰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誰能想到呢,冷不丁的,秦放鶴狠狠推了自己一把!
不管他是真的需要自己上臺也好,單純為了轄制傅芝也罷,這個人情,自己必須記下。
當天各部下衙之前,翰林院掌院請求面聖。
盛和帝對先帝時期的諸位老臣都頗敬重,忙命人請進來,又叫賜座。
聽了對方來意後,盛和帝詫異道:“您剛及耳順之年,如何就想退了呢?”
當年跟著先帝那一批老臣,哪個不是活到老,幹到死,突然有個好端端就想致仕的,他還真不大適應。
對方只說自己年事已高,且近些年朝中人才輩出,“……實在不宜備位充數,還請陛下允准。”
言外之意,隨著這些年分權過來,管理翰林院太累了,他年紀大了,本身也不太擅長這方面,有點艱難。
若陛下您施恩呢,能幫老臣換個位子,老臣感激不盡;
若覺得不妥呢,就此功成身退也不錯。
左右即便您不答應,秦閣老私下也承諾會照看我的子孫,不虧!
當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臣如此懇求,本身又非什麼特別不可或缺的角色,朝廷又早已脫離了危機時,上位者就很難說出反對的話。
“翰林院不可一日無首,”盛和帝溫和道,“愛卿可有什麼人選,可擔此大任?”
來人便笑得謙和,“老臣愚見,孔氏後人,現任北方國子監祭酒孔姿清,可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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