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一個不知輕重,會為了家人犧牲大楚安寧的人嗎!
就算他是這樣的人,難道是這樣的人,就沒有得知母親病情的權利嗎?
一時間,他想到了那些在關口送走兒女,自己留在隨時可能陷入戰火的居庸關的那些老人們。
誰也不敢說他們逃避戰爭,選擇南下獨自去搏一搏是不是對的。但李茂知道,若是他在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自己一個人南下的。
就算一家人全部餓死在南邊,他也不會留下任何一個人。
他不是單數。他是李銳的叔父,是李銘的父親,是方婉的丈夫,是邱冰和李碩的兒子。若是少了任何一個,他便不是他了。
當他複數的部分被一點點的剝下之後,他就算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陳先生,我要秘密回京一趟。這段時間我會去‘巡視涿縣’,還請先生助我!”
作者有話要說:冰盆那段,其實是我自己的親生經歷。我奶奶去世之前,也是煎熬了好一陣子的,我們所有的家人每天都守著她,就怕她那天突然走了。奶奶因為生病的原因,醫生建議最好不要開空調,以免感冒引發併發症,所以我們每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終於有一天,因為食道癌二十天粒米未進的奶奶,從來都沒有叫過一聲疼,一聲餓的奶奶,突然開始叫喚起什麼。
我叔叔趴到她耳邊聽,奶奶說的正是“別管我,開空調”。
寫顧卿快死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想到了這段。那時候我正懷著孕,我奶奶特別想看到曾外孫,但是身體實在是熬不過了。也許是因為我自己的某種遺憾吧,“
☆、第216章 邱老君太君薨
此時涿縣和懷朔集結了居庸關一半的守軍;以及五萬各地前來救援的兵丁;加上涿縣懷朔兩地可以作戰的兵丁;總共有十萬人。
要知道;原本守衛幽州門戶的定北軍;也不過二十萬而已。
范陽城裡有八萬反賊;還有投降的世族們的家丁和護衛,也許;還有許多世族們一直不願意暴露的隱戶,但隱戶大部分時候是種地的農民;若沒經受過訓練;真在戰場上,那是不值得一提的。
大軍只所以沒有開拔范陽,而在懷朔和涿縣陳兵以據;是在等。
等斥侯們打探出范陽周圍的捷徑,想辦法和困守在平盧的華鵬將軍形成合圍之勢,一起攻打范陽。
可此刻,李茂等不得了。
他的母親已經病得奄奄一息,在京中等著他回去。
所以李茂委託陳軼代替他,去涿縣和懷朔“視察軍務”,當然,對外名義,肯定是李國公去視察了,但到了地方,則是陳軼拿著他的印信在視察。涿縣的張寧張致兄弟會掩護他,為他遮人耳目的。
就算被發現了他不在,他也不怕。他大可說陳軼為明,他為暗,兩個人為了查驗軍中的情況,所以才這樣分工的。
只要在此期間沒有出現大的戰事,這麼矇混過去應該沒有問題。若是發生了戰事,他也手書了一封,委託張寧張致兄弟幫忙暫代一下他的事務。
他自認自己也不是什麼經天緯地的奇才,張家兩兄弟內政軍務上的本事遠勝於他,有這兩個人在,他還擔心什麼?
李茂安排好一切,日夜兼程的就往京城趕。
他哪怕不眠不休的趕路,到京中也要半個月,更別說他是偷偷回京,根本就不能多帶人,也不能進驛站,速度會慢上許多。
可是家中的信到幽州已經過了二十多天,按照信裡所言,若他娘真是隻有百日之壽,只有他不眠不休,才能在此之前趕回去了。
李茂混在南下的難民中出了居庸關,帶了五匹空馬,三個心腹的家將,沒命的往回趕。他知道身邊的中軍也許會把他的行程暴露給皇帝,但他已經管不著了。
大不了丟官,大不了杖責。
現在是大楚要用他,不是他要謀什麼前程!
馬兒啊,快點,再快一點!
持雲院裡。
邱老太君已經有許久沒有睜開過眼睛了。
即使李湄使勁的“親親”,也沒有見到有什麼變化。
一直在一旁守候的張璇璣和張玄睜開天眼,只是看了一眼,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情況還能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奇蹟了。
李銳和李銘兩個孩子已經完全沒有公府公子的形象了。由於天氣太熱,他們只穿著單薄的絲衣,即使如此,小孩子容易出汗,那絲衣也經常是一層又一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