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絕不敢如此想。”
“你為何不敢這麼想?你就是這麼做的。”左少卿對這位老滑頭一點好感都欠奉,“我在驛站的開銷都有劃賬,回京以後,你若有多於我的開銷,自己補上,休想我和右少卿會給你批覆。”
他恨極這些人以權謀私,藉機打擊報復。若是他在公事上有錯,指出來借題發揮也就罷了,可這明知有要務需要處理,卻依然拖延要事,這就是瀆職、是翫忽職守之罪。他現在還要用他,沒勁和他扯皮。
等事情終了,看他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李鈞看著齊煊幾句話引得一路都是悠哉坦然的範主簿滿頭大漢,心中實在是震撼。
說他不會說話,老是得罪人的,應該來看看這位左少卿啊!
他每次得罪人都不是故意的,這位就是紅果果的打臉啊!
在這位手下協助辦差真的能活著回去嗎?
不會羞愧到自盡吧?
☆、第149章 張玄受命
玲瓏閣發生的血案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在李銳被放出來的第三天;玲瓏閣就又重新開張了;但因為那場案件的緣故;還是很少有人光顧。
張玄去玲瓏閣拿自己的“飛昇棋”的時候,得到了玲瓏閣掌櫃的熱情接待;甚至主動多送了一盒乙等的“飛昇棋”,給他拿去玩。
張玄這一個月都處在各種內疚不安中,那天是他挑選的吉日;結果開業不但一整天都不見天日,還鬧出了人命來。
他每次一想到邱老太君所說的“若是天不成我,就算選什麼黃道吉日也沒有用”;總覺得這句話是意有所指。
難道說天君早已經猜測到此事並不會順利,可還是這麼做了?
一個小小的遊戲店;能有什麼樣的原因讓天君即使知道會開倒會惹禍還要開呢?
難道她開那玲瓏閣,等的就是這個楚應元?
……
莫非這楚應元以後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還是會坑害大楚百姓的凶神惡煞,天君不得不在這裡設下一劫,把他劫殺?
張玄帶著各種想法,肉疼的從荷包裡掏出了剩下的銀子,一次性把銀子給付清了。看著玲瓏閣門可羅雀的樣子,想來它這個月都沒什麼進項,他如果還要分幾期付款,委實是做不出這麼厚臉皮的事。
只是下月到發月俸還有半個月,不知道怎麼熬了。
張玄抱著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回了自己在欽天監的郎舍。他住在欽天監裡,吃飯是在外面解決,這個月囊中羞澀,看樣子要啃啃乾糧了。
張玄在屋子裡琢磨了一下飛昇棋,發現規則十分簡單。但這個遊戲一個人是玩不了的,他抱著玲瓏閣贈送的那盒飛昇棋就往署裡走。
他還有不少同僚今日閒著,正好可以一起打發時間。
張玄抱著飛行棋走到了私署的門口,正準備進去,卻發現裡面幾個人正在議論他。這下他就有些尷尬了,只好往後避了避,待在了門後,準備等他們說到另一節的時候再進。
“張烏鴉的嘴又應驗了,看到邸報沒有?長江兩岸和淮水區域連日降雨,江河水流暴漲,眼見真的要發洪水了。”
“你說預測不預測有什麼用?就算朝廷派出人手去修堤壩,整河道,難道人能和天鬥嗎?這麼多年沒水災的時候不修,現在修能修出什麼名堂?”
“就是,張玄這一上報,他是不知道要多出我們多少事來。”
說話這人是負責記錄天象變化的五官保章正,正是張玄的助手。“你不知道,上官要我們把尹朝時期發過大水前後的天象記錄翻出來。當年的東西都束之高閣了,我光找就找了七八天,別說還要從那些殘章斷文裡找以前的記錄……”
“不是說張玄是天師道的嫡傳嗎?他到底什麼時候回山去做他的道士?他這麼一天到晚預測災情,若陛下對我們欽天監有了過高的期望,以後後面的人還怎麼做?”
“哎,像張玄這樣的人才我們欽天監是出不了幾個的,聖上能找到一個還會放他走?等水災之事一過,我看張玄就要升任六品的五官正了,以後當上監正也不是難事。我們都對他客氣點,說不定這年輕人以後就是我們的頂頭上司。”
“他若高升,五官靈臺郎就是趙兄的了,這麼一想,是不是覺得還是發生天災比較好啊?”欽天監裡的五官司歷帶著笑意打趣那位保章正,“你熬了五六年,總算是熬出頭了。”
一個是八品,一個是七品,可是在欽天監裡,這中間差的一品可不是那麼好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