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織宣傳、組織義賣、捐款、舉辦各種型別的學習班等,她都是積極分子。這期間她的孩子們漸漸長大了,先後都考入高等院校讀書,陸續走上工作崗位,這樣她更可以全身心地投入社會工作了。在她看來,這種義務性質的社會工作很開心,很重要,很能發揮自己的特長,這種情況一直到“文革”爆發。
奉獻使她更美麗
嚴仁美在23歲生日時,趙四小姐趙一荻(吳靖的丈夫趙燕生的親妹妹)送她一本非常精緻的日記本,從此開始記日記。這本日記本記了5年。到她28歲生日時,孔令儀又送了一本,又記了5年。第三個5年的日記本也是孔令儀送的。再後來的日記本是一個親戚、在東亞銀行任職的簡悅強先生送的,因為該銀行每年過年的時候總會印一些小日記本分送客戶,嚴仁美每年會得到一本,所以後來的日記是一年一本,一直到十年浩劫降臨,那時他們已經搬到衡山路上的西湖公寓。
“文革”中嚴仁美知道這幾十年的日記是禍害,趕緊撕的撕,燒的燒,處理乾淨。但是前面那厚厚的三本日記本是精裝本,皮封面,共6片。內容撕碎了,封面卻撕也撕不碎,燒也燒不成,還不敢隨意往垃圾桶裡丟,那年頭垃圾桶裡也會有人去檢查。後來竟是分別託了六個人分六次帶出去扔掉,總算沒有出事。六十年代末,形勢稍微平穩些了,她積習難改,又開始記日記,這一記又記了幾十年,雖然都是個人經歷,但處處有著時代的烙印。
“文革”中她家所住的天平街道是重災區,無可逃脫地被抄家。丈夫單位只發給他們每人15元生活費,兩人每月只有30元錢,這點錢連付西湖公寓的房租都不夠。好在孩子們都工作了,有的在北京,有的在武漢,也有在上海,孩子們每月給他們寄錢過日子。
由於嚴仁美長期積極參加里弄的工作,全都是義務勞動,不僅從不拿一分錢,還經常參加捐款捐物,所以在里弄裡跟大家關係處得很好,受到大家的愛戴。幹部們無論是街道里弄的,還是市委統戰部或是僑聯、婦聯的,都稱她為嚴大姐。在天下大亂的那些年頭,里弄幹部和大媽大嫂們主動來保護她,使她從未捱過批鬥。一旦風聲緊了,就會有人用各種方式來通風報信,她就會提前從後門躲出去。
粉碎“四人幫”以後,她又恢復了過去的活力,擔任了徐彙區天平街道僑眷聯誼小組的副組長(正組長是榮漱仁,她們當年是中西女中的同班同學)。除了聯絡僑眷,組織僑眷參觀學習,爭取海外華僑投資國內企業,她本人還親手辦起了兩個實業,一是開在建國西路上的“僑友服務社”,是僑眷集資辦的小賣部,她是法人代表。她憑著人頭熟的關係優勢,常能批發到市場上的緊缺商品,如絲光毛巾、精紡絨線、優質煉乳等,因此效益非常好。二是在高安路辦了一個“僑星託兒所”,她任副所長,招收了40名幼兒,因高質量的伙食和幼兒教育享譽當時。
這兩項實業,不知花費她多少心血。所賺下的利潤,全部用來聯絡僑眷,組織僑眷外出活動。辦“僑友服務社”時,為了節省開支,她甚至會跟同事一起,一左一右地坐在“黃魚車”兩邊,到浦東去批貨……因此她所在的僑眷小組,活動最豐富多彩,年年被評為先進組織,1983年還被評為全國三八紅旗集體。
遠在天涯海角的深情厚意
改革開放以後,嚴仁美夫婦可以到海外走走了。在走親訪友的同時,他們不忘聯絡愛國華僑,介紹國內情況,爭取他們回國觀光或投資,為國家建設做貢獻。
1980年春節,她和丈夫一起去香港探親訪友,受到親戚朋友們的熱情款待。他們的多年至交宋啟勳(美孚石油公司遠東總裁)夫婦親自到火車站接他們,並安排在他們家住,當天就陪他們去逛街。在他們親友的想象中,大陸歷經過很多政治運動及自然災害,尤其是經過文化大革命,生活很苦,他們一定憔悴得像難民,因此都帶了舊衣服和食品前來探望。見面時,想不到他們身體比香港人還健康,穿著在香港也算時尚的,都十分驚奇。他們原計劃在香港玩兩個月,結果一住就是半年。東亞銀行總裁簡月強先生還給李祖敏在銀行裡找了一個職位,安排了一個寫字間。張大千從臺灣打電話給他們,並託人帶了一張畫送給他們,在電話中關照說:“你們把畫賣了,用錢可以舒服些。”但他們至今還珍藏著,作為紀念。
後來宋啟勳先生又幫他們在香港移民署申請到了“回港證”,希望他們今後就在香港生活,不要回上海了。當時從大陸申請到香港是非常困難的,大多數人到了香港就不再回大陸了。但是嚴仁美和丈夫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