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古月庵駛去。
再接下來的行蹤,就一切順利了,司徒神醫果然就在古月庵,而當姬姒露出真容走過去時,司徒神醫也馬上認出了她的身份,驚喜交加地把她迎了進去。這時的司徒神醫,哪裡還有半點世人形容中的那種古怪模樣?分明是個寬厚得不能再寬厚的長者。
有了司徒神醫出手,傍晚時,崔玄便醒過來了。
他一醒來,便掙扎著坐起,先是朝四下打量了一會,慢慢的,崔玄露出了一個微笑。他重新躺好,朝著那中年儒生低聲說道:“這次,真是欠了姬小姑好大一個人情。”
說到這裡,崔玄又道:“也不知現在能不能沐浴?我這臉上粘乎得緊。”:
崔玄本只是隨口說來,可他這話一落地,便發現那中年儒生表情不對了。
想崔玄何等絕頂聰明,他先是朝著那中年儒生看了一眼,轉爾,崔玄低聲問道:“我臉上有不對嗎?”
中年儒生無法明說,他只是略帶悲憤地說道:“姬小姑一直不肯讓人給大人洗臉。”
崔玄目光如電地看著他,過了一會,他溫聲命令道:“拿鏡子來。”
在那中年儒生的遲疑中。鏡子終是到了崔玄手中。
崔玄先是盯了眾人一眼,再慢慢低頭朝鏡中看去,只是一眼,他的手便是一晃,險些把鏡子甩了出去。
見狀,那中年儒生連忙低頭說道:“大人勿怒,實是那小姑執意如此。她說。天下人萬萬不會料到北地崔郎會做婦人打扮,所以這樣才最安全……”
不等他說完,崔玄便沒好氣地說道:“這藉口倒是找得不錯!”轉眼他又冷笑道:“當日剛一見面我便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她這樣只是報復而已。”過了一會,崔玄又道:“以她的睚眥必報,只怕不止如此,她還對我做了什麼?”
那中年儒生過了一會小聲回道:“她給大人畫了像。還寫明畫的就是大人你。”
這話一出,崔玄半天都是臉上青白交加。咬牙切齒。
不說崔玄忙著洗去易容,便說這邊,司徒神醫在留下方子後,便向姬姒提出告辭。他說。要是姬姒晚來一日,他便已經離開揚州了,司徒神醫還說。他到揚州本來是會友,現在友已會。將於明晨返回建康。
姬姒挽留不果,便趕到了崔玄那裡,說道,司徒神醫準備返回建康,她也覺得這裡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便準備與司徒神醫一起走。同時姬姒還說,崔玄現在毒性已解,只需要每日按照神醫的方子服藥,最多一個月便可痊癒。
可讓姬姒沒有想到的是,崔玄當既便表示,他可以與姬姒一道前往建康。而那中年儒生等人,也覺得自家大人跟在司徒神醫身邊更加穩妥,一個個也不加以反對。
姬姒略略思量後,也覺得崔玄這些人可以用一用,便點頭同意了。
就這樣,第二天駛向建康的客船裡,便多了喬狀打扮過的崔玄一行。當然,這時的崔玄,是斷斷不會做女裝打扮的,他在變成一個面目不揚的普通郎君後,那雙深邃的眼盯向姬姒時,總是讓姬姒莫名的背心發寒!
望著這上下兩層,足可載上四百餘人的大客船,那中年儒生走到姬姒身後,說道:“這船上的人舉止有度,見識不凡,他們都是小姑的下屬麼?”這時,崔玄也在部曲的扶持下走了過來。
姬姒搖頭,她徐徐說道:“他們都是謝十八郎的部曲。”
這話一出,那中年儒生驚道:“謝十八郎的部曲?可當日,謝十八郎不是很輕易就被官兵帶走了嗎?”
姬姒沒有說話。
那一日,她前腳得到謝琅被帶走的訊息,後腳便有謝氏部曲找到她,給了她一塊謝琅從來不離身的玉佩。當時那部曲說,謝琅在臨走前交待了,讓她盡全力救治崔玄,謝琅還說,崔玄在北魏勢力極大,也深得北魏皇帝的信任。現在崔玄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揚州,不能死在南朝的土地上。
當時,謝琅還交待道,他給她這些人馬,只是想讓她自保,至於他自己,生死都不重要,讓姬姒不幾多做手腳!
謝琅說他自己生死都不重要!
呵呵,他居然說他生死都不重要!
想到這裡,姬姒冷笑起來,雖然她心下明白,謝琅之所以這樣說,是覺得以她的人脈權勢還有能力,根本無法解救他的困境,所以便命令她什麼也不要做,避免她也被陷了進去!
是啊是啊,不止是謝琅,只怕謝廣那些人,只怕整個揚州計程車族,都覺得她這個根基不穩,在朝中也沒有什麼人脈的所謂準國師,平素裡裝神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