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發現加拿大最快(只需2天),美國需7天,義大利最長(121天),在中國需要111天。
為了彌補這些制度成本、規避交易風險,人們不得不格外勤奮、一天多工作幾小時、少拿些收入。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一週七天都
不分白天黑夜地在工作,晚上十一二點還在通工作電話,這是我們為制度成本必須付出的代價。按照茅於軾先生的說法,我們中國人比世
界其他民族都更勤奮,但我們卻還是那麼窮,道理也在這裡。苦力和眾多的廉價勞動力可以在經濟增長初期彌補制度資本的不足,這是中
國經濟得以增長的重要原因。
制度與財富
經濟增長靠什麼?
在制度資本欠缺的情況下,中國經濟仍能增長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在於其增長所依賴的行業,也就是,製造業的發展和服務業的發
展對制度環境有著截然不同的要求。眾所周知,中國這些年主要靠以出口為導向的製造業吸收外資、發展經濟,使中國逐步成為世界工廠
。這種政策選擇不僅發揮了中國的勞動力優勢,讓眾多廉價勞動力能夠如上所說的那樣彌補制度成本,而且在目前和當年的市場制度架構
下也差不多是唯一可行的發展政策選擇。
任何市場交易所需要的制度支援包括兩方面:第一是消費者權益或買方權益的保護機制。如果買方事後發現所買東西並非如賣方
所說或者是次品,那麼買方可以訴諸正式司法。雖然在商品交易中往往除了收據外並無正式合同,但至少有某種隱性合約(在你決定買那
樣“東西”時,你和賣方對所買的“東西”是什麼當然有起碼的共識),因此由產品質量或產品規格引起的糾紛也屬於合約糾紛的一種。
第二是交易雙方的資訊披露機制,可信的資訊披露是幫助買方準確評估交易產品的價值的必要條件。對這兩類制度機制的要求程度會因各
行業自身的特徵而有所差異,有的行業對這兩類制度的依賴性弱,而另一些行業則會很強。
以汽車製造業為例,在汽車買方(消費者)和賣方(製造商)之間交易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物,它有式樣、顏色,買方可開啟
汽車檢視各部件的設計、做工、組裝,也可自己試開一次或多次。
按照前面談到的兩類制度要求看,正因為汽車是有形物,也可以讓買方多次試開,等等,這種商品交易市場對資訊披露的要求相
對較低。就產品責任、消費者權益保護而言,汽車交易對正式司法的依賴性也較低,因為即使正式司法不可靠,即使產品責任與消費者權
益得不到可靠保障,張三們、李四們或許可以在交錢買車之前多試開幾次、多找幾個懂車的朋友幫助檢查幾次,這些舉措可以大大降低買
方被騙的可能性,是規避交易風險的手段(於是,“即使正式司法不可靠,也還行”)。這裡的關鍵是交易的客體是有形、有色的物品。
服務業(第三產業)則不同。以證券市場為例,深發展賣給股民們的東西是一種金融合同,是一份寫在紙上的許諾。交易的東西
沒有形狀、沒有顏色、沒有味道、也沒有聲音,這種合同所保證的權益可以值很多錢,也可以一文不值,關鍵在於上面講到的兩類制度保
證是否可靠。第一,投資者能否得到關於深發展的公正可靠的資訊?這不僅要求上市公司經常披露相關的資訊,更重要的是要有不受控制
的新聞媒體去獨立地驗證資訊、挖掘有損股東權益的內幕,因此新聞自由、資訊自由至關重要。第二,是否有保護投資者權益的法律及相
匹配的司法體系與訴訟程式?這也是一種特殊的產權保護、合約權益保護問題。如果沒有可靠的保護合約權益的制度機制,那麼股票所代
表的金融合同就沒有意義,當然就一文不值。
從上面的比較中我們看到,製造業遠比第三產業特別是金融業容易發展,前者所依賴的交易市場相對於後者不容易被騙(儘管在
絕對意義上任何產品交易中都會有欺騙的空間),因此製造業市場的發展對制度機制的依賴性較低。而第三產業所交易的是一些看不見、
摸不著的無形的“服務”或“許諾”,道德風險和阿克洛夫(Akerlof)所講的“逆向選擇”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在制度資本欠
缺的社會里,這種市場、行業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