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去威寧侯府,頗有些大材小用之嫌。不過,陳元昭未置一詞,顯然是默許了周聰的安排。
周聰比陳元昭年長兩歲,身材高大壯實,腰際佩戴著長刀,一張臉稜角分明充滿了陽剛之氣,雖然不算俊美,卻也足以吸引女子的目光。
“不知周統領有何吩咐。”芸香大膽的飛速看了周聰一眼。
周聰似沒留意到芸香的異樣,淡淡的吩咐道:“如今周勇留在侯府,鄒家那邊便以你為首。你一定要加倍留心保護許小姐,若是出了半點紕漏,我為你是問!”
芸香斂容應道:“是,屬下謹遵周統領的命令,絕不敢有半點懈怠。”
周聰嗯了一聲,不再多說。
芸香心裡隱隱有些失望。難得見一回面,周聰實在太吝嗇了,只和她說了這麼兩句......一轉頭,卻見初夏睜著一雙好奇的杏眼興致勃勃的看了過來。
芸香臉上一熱,故作鎮定的問道:“初夏,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初夏笑嘻嘻的應道:“芸香,我從沒見過你這副模樣呢!”
芸香一怔:“什麼模樣?”
初夏眨眨眼,促狹的擺出了一個恭敬中隱含著激動的表情:“就是這個模樣嘛!既激動歡喜,又偏要裝的一本正經!”
芸香:“......”
周聰神色不動,眼裡卻多了幾分笑意。不動聲色的打量初夏一眼。
俏麗活潑,明媚可愛。怪不得周聰那小子心心念念不忘。上次傳信回來的時候,甚至厚著臉皮央求自己在將軍面前為他的親事求情......
這小子的眼光果然不錯!
初夏看了看天,鼓起勇氣去敲了門:“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啟程回去了。不然,天黑前可就回不了府了。太太和少爺都會擔心。”
過了片刻三等世子妃。門開了。
許瑾瑜神色還算鎮定。一張嫣紅的散發出異樣光彩的俏臉卻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還有略顯紅腫的嘴唇......
初夏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龐微微泛紅:“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許瑾瑜嗯了一聲。轉頭對陳元昭說道:“我要走了。”
陳元昭淡淡說道:“我送你一程。”
許瑾瑜又輕輕的嗯了一聲。
......明明沒說什麼出格的話,也沒什麼曖~昧的眼神交流,可就是讓一旁的眾人覺得自己很多餘!
周聰打量陳元昭一眼,見他唇角微揚目光柔和。心裡驚歎不已。
遇到許瑾瑜,陳元昭這塊千年不化的寒冰。終於也融化了。
......
上了馬車後,初夏一個勁兒的盯著許瑾瑜看。
許瑾瑜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嗔怪的白了初夏一眼:“總這麼看我做什麼。天天在我身邊,還沒看夠麼?”
初夏俏皮地笑道:“奴婢天天在小姐身邊。當然是看慣的。不過,小姐今日格外好看。奴婢想多看一會兒。”
這倒不是成心打趣。
許瑾瑜本就生的極美,可那份美是溫婉沉靜的。如同美玉一般,含蓄不張揚。此時的許瑾瑜。全身上下卻散發出筆墨難描的神采。
就像一潭靜止不動的水,忽的化成了清泉汩汩流淌,美的靈動明媚。
許瑾瑜此時滿心甜意,聽著初夏歡快的話語愈發甜絲絲的。不過,她臉皮一向薄,被初夏這麼打趣兩句無妨,可芸香還在一旁,就有些不自在了。
許瑾瑜迅速的扯開話題:“芸香,你替含玉診斷過了,含玉的嗓子能治好麼?”
芸香將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含玉。大概就是八成左右!而且,就算能再次張口說話,嗓音也會受不小的影響,不可能完全恢復。”
“有八成的把握也不錯了。”許瑾瑜嘆道:“能重新張口說話,總比口不能言要強的多。想來含玉是不會計較的。”
如果沒有人出手相救,含玉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想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含玉,初夏忍不住嘆道:“侯夫人也太狠辣無情了。含玉怎麼說也是她的貼身丫鬟,貼身伺候她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犯了錯,也不至於用這麼不堪的手段對付含玉吧!”
將含玉毒啞,廢了右手,打的半死不活,又賣進了最低等的窯子裡......手段如此毒辣,讓人不寒而慄!
小鄒氏對嫡親的姨侄女都毫不留情,又怎麼會憐惜一個丫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