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望著書架上的書。很明顯,他連
書名也看不到。直到威瑟斯龐開口,他才顯然意識到他們已經進了房間。他
很快轉過身來。
“丹傑菲爾德先生,”威瑟斯龐說,“這是梅森先生。梅森先生是一位
律師,他剛好熟悉您想說的事情。我想讓他聽聽您剛才要告訴我的。”
丹傑菲爾德以常見禮儀同梅森握了握手,含糊地說:“見到您很高興,
梅森先生。”此時,他顯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身材矮胖,但很結實,面頰和肚子都沒有出現下垂,背直得像平板一
樣,下巴向上翹起,機警的腦袋架在粗粗的脖子上。
他那黑黑的眼睛,深處帶點兒紅褐色,額頭上留下了憂慮的印記,灰白
色的面板流露出疲勞的樣子,就好像他昨晚徹夜未眠。
“講吧,”威瑟斯龐提醒他,“告訴我您為什麼要來見我。”
“關於您僱的這些偵探。”丹傑菲爾德說。
威瑟斯龐掃了一眼梅森,只看到了他的側影。他清了清嗓子,問到:“什
麼偵探?”
“調查那樁大衛·拉特威爾兇殺案的偵探。我原來希望在他們絞死霍勒
斯·亞當斯時,一切都結束了。”
“那你對它感興趣的是什麼?”梅森問。
丹傑菲爾德猶豫了片刻:“我娶了大衛·拉特威爾的遺孀。”
威瑟斯龐剛要說什麼,梅森非常理解地插嘴說:“真的!我猜她一定對
兇殺感到震驚。”
“是的。。當然,自然地。”
“但是,當然,”梅森接著說,“她現在已經完全從中解脫出來了。來
支香菸嗎,丹傑菲爾德先生?”
“謝謝您。”丹傑菲爾德把手伸向梅森遞過來的香菸盒。
“我們大家可以都坐下來,”梅森說,“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丹傑菲爾
德。你們住在東部?”
“是的,現在,我們住在聖路易斯。”
“噢,是的。開車出來的?”
“是的。”
“你覺得路怎麼樣?”
“挺好。路上開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我們才來一兩天。”
“那麼你今天白天沒來?”
“沒有。”
“住在埃爾坦普羅?”
“是的,在那裡的一家大旅館。”
“我猜你妻子也同你在一起。”
“是的。”
梅森劃了一根火柴給丹傑菲爾德點菸。他隨便問道:“你怎麼知道威瑟
斯龐先生僱了偵探?”
丹傑菲爾德說:“人們開始露面詢問些謹慎的問題。我們的一些朋友被
會見,我夫人聽說了這件事。當初這件事,當然像你所指出的,對她是個巨
大的震驚。不僅僅有她丈夫的消失所帶來的震驚,還有她以為她丈夫跟另一
個女人私奔的那種震驚;後來,屍體被發現了,又進行了審判。你知道那種
審判是什麼樣的,所有的事情都被亮出來,翻來覆去,廣播報導,報紙大肆
渲染。”
“那現在呢?”梅森問。
“憑她自己的一點兒聰明的偵探工作,她發現研究這樁案件的偵探向埃
爾坦普羅的某人打報告,但她沒能得知那人的名字。”
“你知道她是怎麼發現埃爾坦普羅這方面的情況的嗎?”
“用普通的辦法,是透過一個偵探所住的旅館裡的電話總機。”
“你怎麼會碰巧到這兒——這座房子來的?梅森問。
“在蒐集情報方面我比我妻子更成功一些——因為我是從另一個角度下
手的。”
“怎樣呢?
“一天晚上,我坐在扶手椅裡,試圖搞明白人們進行調查的原因。”
“原因呢?”梅森問。
“呃,我不敢肯定。但我想它可能會同霍勒斯·亞當斯的遺孀或兒子有
關。我知道他們搬到加利福尼亞的某個地方去了。我想她可能已經去世了,
有人想解決財產問題,可能已經有人試圖對遺囑進行重新檢驗了。”
“所以你就查閱了威瑟斯龐先生?”梅森問。
“不是用那種辦法。我們一到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