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嗎?”
梅森遞給他一張名片,“我是洛杉磯的律師。”
警官轉過去把名片拿到屋裡走廊的燈能照到的地方,然後說:“噢,您
是佩裡·梅森律師,啊?我看過您的一些案件,您在這兒做什麼?”
“旅行。”梅森說。
“您來拜訪米爾特?”
梅森設法使他的笑聲恰到好處地表達他的意思,“我來這裡可不是僅僅
為了見米爾特。”
“嘿,你,”警官朝走廊裡向管理員叫道,“我們可不能為了那把鑰匙
等整整一個晚上。”
“馬上就來,我正在找。”
在接下來的沉默之中,梅森聽到電話機話筒放在叉簧上的金屬聲。“想
想她撥米爾特的電話時收音機裡出現的噪音,”梅森輕聲笑著說,“她在設
法不讓我們知道她在做什麼。”
“嘿,”警官喊道,“放下電話,把鑰匙給我,要不然我就進來拿了。”
他們又聽到拖鞋快步穿過走廊的聲音。“真不好找,”管理員撒謊說,
“請告訴我您的名字,好嗎?只是萬一要有麻煩的話。”
“哈格蒂。”警官說著,拿過來鑰匙。
梅森穿過門廊,等著警官開門,然後說:“好吧,我不跟您上去了。我
見他想談的事不是很重要。”
他轉過身走開了,剛走兩步,警官叫住了他:“嘿,等一下!我不大清
楚你的那句話。”
“哪句話?”
“那句‘我見他想談的事不是很重要’。”
“我不明白。”
“你想我為什麼要拿到他的鑰匙?”
“我不知道。”
“剛才一個女的打電話到我值班室說這裡出了點兒問題,知道怎麼回事
嗎?”
“不知道。”
“知道打電話的女人可能是誰嗎?”
“不知道。”
“總之,一起來,”警官說,“跟我一起來一下。我想上去看一看,可
能就這些,也可能要你回答一些問題。”
他領著上樓,梅森順從地跟在後面。
他們進入到客廳與臥室合二而一的房間。牆壁上寬寬的、裝有鏡子的部
分可以轉動以遮擋摺疊床:傢俱很一般,有些褪色;房間那頭的門關著;一
張普通的桌子立在地板中央,上面放著一些雜誌;桌子的那端放著一個大大
的圓形金魚缸,缸裡有一個小樓閣和一些綠色的水草,還點綴著一些彩色的
貝殼,兩條金魚在缸裡懶洋洋地遊動著;除此之外,還有一隻鴨子深深地埋
在水裡,它的頭頂和一部分嘴巴向上伸出水外,無力地掙扎著。
警官順著梅森的目光看到了魚缸,轉了過去,然後又停了下來。
“嘿,”他說,“那鴨子有問題嗎?”
梅森瞥了一眼鴨子,很快說:“我想這扇門通向另一個房間。”
“我們來試試運氣。”警官說。
他敲了敲門,沒動靜,便開啟了門。他又轉回頭看了看魚缸,“那鴨子
有些怪,”他說,“它病了。”
警官進了那間屋子,裡面冒出一股奇特的氣味,一種非常微弱的辛辣味。
很明顯這個房間原本是打算做餐廳的,中間有一張大桌子,一個松木餐具架,
幾把老式餐椅。
梅森說:“咱們把窗子開啟,我不喜歡這種味道。什麼事讓您到這兒來
的?確切地說,那女人講了些什麼?”
“她說這裡出了事。咱們看看另一個房間。”
警官開啟了通向洗澡間的房子,裡面是空的。在警官開啟明顯是通向廚
房的另一扇門時,梅森穿過房間把窗戶完全開啟。
趁警官進另一扇門時,梅森趕快回到客廳把手伸進了金魚缸。
小鴨子已不再掙扎,梅森把它提出來時,它已幾乎變成一團溼漉漉的無
生氣的羽毛了。
梅森急忙從兜裡拿出一塊手帕擦擦小鴨,又把羽毛裡的水分擠擠。小鴨
的爪子輕微地動了動。
地板上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梅森急忙把小鴨塞進他的大衣口袋裡。只
見,面色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