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臨清生氣?”
沈絮轉頭去看臨清,果然已經嘴巴已經撅嘴高高的。
柳玉郎失笑,“沈兄,莫說我不教你,內人在場,千萬莫誇旁人,否則吶……”說著,拿眼睛去瞧琴晚。
琴晚於是賞了他一腳。
言談宴宴,回到家裡後,沈絮倒在床上,念及明日又要上課,不由嘆道:“唉,人活著真不易,為爭一口吃食,早出晚歸,同牛馬何異?”
自己與柳玉郎,從前哪個不是錦衣玉食、遊燈戲馬的風流紈絝,如今卻淪落到為五斗米奔波勞累,難免心酸感慨。
臨清在替他收拾明日的教具,道:“多少人想如你這般得了輕鬆活計,你倒得了還不知好。”
收拾好了,便坐到燭火下開始裁衣。
沈絮看著他仔細劃線、剪布的側影,莫名有種慈母縫衣的感覺,這個家要是沒有臨清,大概真無一點家的味道。
沈絮悠悠嘆氣,“你不懷念從前的日子麼?”
臨清沿著畫好的線慢慢剪開布料,“你說在沈府的日子麼?不懷念,你那些小妾整日嘰嘰喳喳,吵得人頭疼。”
還每日過來嘲諷炫耀,氣得他沒有一日睡過好覺。
“你就不曾覺得從前衣食無憂讓人留念?”
臨清放下剪子,望了沈絮,“衣食無憂是好,可若是心裡不快活,吃得再好住得再好又如何?現在雖然辛苦些,可是心裡安穩,若讓我選,我寧願留在這種田為生。”
沈絮語滯。
這樣簡單的道理,自己怎就一時糊塗忘了?
從前讀古書,嚮往竹林七賢的灑脫快意,怎換到自己身上,卻又耐不住隱居的寂寞?原是心中尚有所念,離了富貴才明白,自己愧稱一聲才子,只是一個耽於名利的俗人。
可笑可笑。
沈絮搖頭苦笑,笑自己還不如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看得開。
臨清本對他執念從前頗感不屑,可見了他沮喪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安慰道:“我知你安逸慣了,突然吃這樣的苦,心裡自是不甘願。可如今已經這般了,不如往好的上想,人還在,便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沈絮被他安慰,倒不好意思起來,乾笑了兩聲,道:“我總是反應慢半拍,抄家過了這麼久,現在才察覺出各種悽惻,叫你看笑話。”
臨清嗤道:“你什麼笑話我沒看過,還差這一個。”翻了個白眼,道:“還以為你不在意才整日呆呆愣愣不知疾苦,原來是才醒過神來。”
沈絮無奈笑道:“又拿教訓人的樣子出來了。”
臨清哼了一聲,埋頭裁衣去了。沈絮一手撐著腦袋,側躺在床上看他做事,看著看著,瞌睡就上來了。等臨清吹燈上床時,沈絮已經睡熟了。
因著臨睡前的那番感慨,沈絮做夢夢到以前。
偌大的沈府,別院就十幾個,每個裡面住了一個偏房小妾,沈絮一如後院,就被湧上來的小妾拉住,個個都要把他往自己房裡扯。
凝碧道:“相公今晚該去我那了。”
棲霞道:“相公該去我那,我煮了蓮子湯,相公隨我過去品嚐。”
流雲道:“相公你多少日沒來過我房裡了,不成,今晚定要去我那歇息。”
沈絮被她們拉得東搖西晃,喃喃道:“別吵別吵,一個個來……”
凝碧便上來親他的嘴,棲霞解了羅裳,流雲臉紅嗔道:“相公你壞。”
美人環繞,好不快活,沈絮飄飄欲仙,如登仙境,彷彿印了醉人的佳醇,呵呵笑道:“過來,讓相公疼你。”
沈絮在夢裡與眾小妾顛鸞倒鳳,風流無邊。臨清早上醒來,迷迷糊糊感到有什麼頂在自己腿上,還有雙手伸到自己的衣服裡,大膽地貼在胸口,熱得像塊烙鐵。
臨清悠悠轉頭,對上沈絮一臉痴笑。
臨清:“……”
氣血瞬間衝頂,臨清臉炸通紅,自是明白那頂在自己大腿上的硬物是什麼。
兩人睡在一起這樣久,除卻第一晚沈絮因為冷而抱了自己,兩人都是各佔一邊,井水不犯河水。哪裡料到,沈絮竟會摟著自己做春夢。
臨清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羞得眼淚都出來了。
沈絮的手忽然動了動,意猶未盡般在臨清胸口抓了一把,臨清登時叫出聲來,“啊!”
沈絮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睛,有些迷糊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通紅的人影,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他漸漸看清臨清的臉,再順著往下看到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