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覺得這個答覆有趣——尤其是當《每日鏡報》在競選伊始就發表了這封信。但馬修還是渡過了難關。
理查德來後一個月,戈登·里斯奉調來我這裡工作一年。他由電氣和公用事業公司來加入了我的專職工作人員的行列,幫助處理新聞等其他許多事務。戈登真是天賜良才,憑著他那從不失效的出色幽默,這位熱情奔放的前電視製片人總能讓我樂呵呵地同意了我可能會對別人拒絕的事。他的觀點是,如要宣傳我們的主張,千萬不能只看重《泰晤士報》、《每日電訊報》這類大報,而是要同樣重視中等暢銷的報紙,如《每日郵報》和《每日快報》以及一那才是真正的革命——重視《太陽報》和《世界新聞》。此外,他還認為即使是在社論類文章中支援工黨的報紙,如果我們真的有意提供給它們有意思的文章,它們也會願意公正對待我們。他這兩個觀點都是對的。後來《太陽報》和《世界新聞》在向傳統的非保守黨選民傳達保守黨價值觀點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左翼的《星期日鏡報》也給我以平等和全面的報道,無論其評論性文章怎樣批評我們。戈登定期與報紙編輯們談話。他還勸我說,他們真正想見到並聽取其看法的人是我。於是,後來無論我的日程上安排了什麼,只要戈登說我們必須與某位編輯共進午餐,那麼這件事便是最優先考慮的事。
戈登所做的另一件事也是極為重要的。每位政治家都得想法子如何為適應媒體而改變自己的舉止和形象,如果拒絕讓步,聽起來可能會頗為勇敢和尊貴,但作為公眾人物著持這種態度,極有可能會被認為是不想認真地去贏得權力,或更可笑地被認為是缺乏故作謙卑的那種美感。戈登運用他搞電視時的經驗,建議我換一種髮型和服裝以改善給人的印象。“要避免在面頰近旁用大多珠寶。臉上的梭角在鏡頭中效果好。要注意不要使背景顏色與你的著裝產生不和諧之感”。這著實是門學問。
還有我的聲音問題。在下院講話時你的聲音得蓋過喧鬧聲才能讓人聽得見。這對尖嗓門的人就越發困難,因為在提高音量時,你會不由自主地走調。這成了大多數婦女的一個突出的難題。你不得不學會在不出尖聲的前提下設計聲音。即使是在戶外對聽眾講話時,我的聲音也是自動的高調門,這很容易變得刺耳。以前就有人告訴過我這一點,我也曾刻意降低音調。不幸的結果是,也許聽眾感覺我的聲音有了改善,但我卻患上了咽炎——而對經常要向公眾講話的人來說,這個問題就更嚴重了。戈登為我找了一位專家,他說首要的是正確的呼吸,然後講話時不用後嗓而是用口腔的前部。她是位天才,使我獲益匪淺,而她對我的問題的那份同情和了解,只有她的那隻多病的小貓才能同樣得到。不幸的是,那隻貓碰巧在我開始上課前得了病,於是不得不把課取消,所幸的是,我也喜歡貓,所以我們完成了全部課程。
有一次戈登帶我會見勞倫斯·奧立維爾爵士,看看他有什麼好辦法。他很客氣,說我注視聽眾時的眼神挺好,這是重要的。還說我的聲音恰到好處,這——不必感謝那隻貓——在現在可能是對的。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念別人的臺詞、進入別人設計的角色與發表一篇反映自己觀點的講話和設計自己的個性之間的區別。的確,在我們這次談話之後,我對政治講演者與演員之間技術上的異同產生了興趣。例如,後來有人告訴我,大多數舞臺演員寧願看不到淹沒在黑暗中的觀眾,而願意聽見臺下的反映,但我無論在哪一種公共講壇,總是堅持一定要既能看到又能聽到人們對我講話的反映,這樣我就可以加快或放慢語速,或在講話進行得不順利時,加進我後來命名的“掌聲之句”(即曾經得到眾多掌聲的語句)。所以即使是在調暗了燈光的大廳裡,戈登也總是儘量保證我能在講話時看到前幾排聽眾。
搞好這一切花去我幾個月的時間。但總體說來,這裡的一切從未讓我不快過。然而,對反對黨領袖的真正政治考驗還在後頭。
第三節 往昔的桎梏
在我的反對黨領袖生涯中第一次真正的公開亮相是從2月21日星期五訪問蘇格蘭開始的。伴隨著由一位幽默的風笛手吹奏的一曲“人就是這樣”,我在愛丁堡機場一走下飛機,就受到蘇格蘭式的熱情歡迎。所到之處成群的人擁過來看我。我原定漫步愛丁堡市中心的計劃不得不整個取消。在王子街附近的聖詹姆斯商店區中心原預計會有數百人,結果3000人擁了進來,可那裡只有6名警察在徒勞地試圖擋住他們。幾位婦女暈倒了,有的人眼含淚水。因為人群擠靠著商店廚窗,此時真有發生悲劇的危險。眼看繼續走路不可能了,我只好躲進一家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