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越來越多,而且悍不畏死,而我們對他們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或者說是被他們所欺騙了。我下達了命令,停止無畏的抵抗,以便讓更多計程車兵能夠保留生命,回家去見他們的親人,這可能是我最後的責任……”
楊開甲頹然地坐了下去,苦笑著揮手命令警衛放下武器。戰鬥意志被消磨,被摧垮,強令抵抗也不過是多增加死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革命軍在裝備上並不弱於新軍,在作戰意志上則要更強一些。而那些中下級的軍官,他在望遠鏡中看到了,說是狂熱也不為過。
……………
戰爭沒有百分之百的取勝之道,再完美的戰術也難免會出現紕漏,然而正是有這些未知的因素在裡面,才讓戰爭變得絢麗多彩,湧現出無數的名將名帥。
戰爭還是一張複雜的連環扣網,有的扣結無足輕重,有的地方牽一髮而動全身。
滇南的清軍集團遭到毀滅性打擊。十個巡防營,新軍一個標,五六千人。逃出去的寥寥無幾。
而革命軍調動了近萬人馬,其中無線通訊大顯威力,數支部隊配合得相當默契,進攻、阻擊都打得堅決勇敢。
至此,滇桂形勢發生了逆轉性的轉變。在廣西的清軍集團雖然能夠擊退負責牽制阻擊的革命軍一部,甚至能收復南寧,但這已經無關大局。重新聯成一片的革命軍。再度威脅昆明。
在錫良氣急敗壞且驚惶失措的急令下,清軍集團轉調昆明;告急電報接連報送清廷。請求增兵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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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要來了,革命軍終於爭取到了近半年的休整、訓練、經營、鞏固的時間。經此一戰,與法國人的談判很快便會重新開始,人員和物資的輸送通道很有可能都獲解決。而且。廣東清軍獨木難支,恐怕也會有重新的調整和佈署。
陳文強放下電報,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結果呢,說意外也意外,說不出所料也有道理。
要知道革命軍中的骨幹都是堅定的革命者,而當時堅定的革命黨人,幾乎都是堅韌不屈、百死不撓,“拋頭顱,灑熱血。以身殉志,以命酬國”的英雄志士。他們充滿激情,不畏死亡。甚至渴望以血薦軒轅,為國為民而英勇獻身。
而革命軍招募計程車兵又多是老實、厚道的農家子弟,能吃苦耐勞,也有一慣的服從,還有廣西人特有的悍勇。所以,在一群狂熱、勇敢的軍官帶領下。即便訓練時間還短,還有所欠缺。也依然不是幾千新軍能夠擊敗的對手。
幾個月的緩衝時間,革命軍應該能在戰力上更加提高一個層次,也基本能實現穩固根據地、因地就糧的戰略意圖,陳文強對此是比較有信心的。
急攻進取,當然也是一個套路,但陳文強是一貫反對的。革命軍到現在為止,充滿朝氣、銳氣,這是可喜的優點。同時,無論是軍事、政治、經濟,復興會會員又都是欠缺實踐經驗的。
佔據一塊地盤,不僅是樹立起一面旗幟引得四面八方的革命者來投,也是給復興會會員提供了學習治理地方、發展經濟的試驗田。由一地至全國,如果沒有這個能力,就算光復了大片土地,也難以使其成為革命的後勤基地,為革命軍提供足夠的資源,甚至連地方穩定都要佔用很多的兵力。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儘管陳文強還不能稱之為復興會的經濟基礎,但最大的金主卻是當之無愧。所以,他的意見是至關重要的,他的想法只要是具有實踐意義且是有道理的,便基本上會被複興會所採納。
時機未到,時機未到啊!在陳文強的設想中,革命要總爆發,至少要滿足幾個條件。
首先,張之洞不能坐鎮湖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在湖廣十七年執政,他的威望太高,無論是軍隊,還是政府,只要他發話,往往比聖旨還好使。所以,發動新軍固然在進行,但在新軍中的黨人是很難佔到多數的,同情革命或隨波逐流的官兵能不聽從張之洞的命令或安撫?
其次,清廷的立憲進度或措施要引起立憲派的反對和義憤。要知道,憲政派不僅多是工商鉅子、實業家,財力雄厚,更在地方具有穩定人心的巨大影響。沒有立憲派的響應和支援,革命很難以最小的軍事代價完成各地政權的轉移。
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條件,比如清廷中樞變化,政局動盪;比如突發重大事件,可為革命軍所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