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不壞事才怪。
而且,紛亂的不止一省,貴州、陝西、四川等都急待安定。
比如貴州,就要說到援鄂黔軍。按當時情況來說援鄂本無可厚非,但楊藎誠以一省都督被迫率師離去,在革命獨立各省是很少見的,這意味著革命政權上層的分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而摒棄新軍而重新編組巡防隊,貴州軍政府行事在南方獨立各省也可謂是咄咄怪事。
用陳文強的話說,貴州是一團混亂,目前執掌軍政府的自黨,原本是一個憲派團體,雖轉型為革命團體,但並不徹底。
雖說貴州革命光復之過程極其順利,但革命之後社會初定,貴陽各派勢力雲集,新軍、同盟會人、會黨、憲黨、封建官僚、地主團練集團,龍蛇混雜。而這些人正在拼命拉隊伍,正如時人云:“滿城廟宇及廣大住宅皆為募兵地點,無業遊民及小商販,多報名應募。
當新兵列隊至南廠時,應募者擔猶在肩,籃猶在手,如此部隊可成軍乎?而如此亂象。只有等到幾派鬥爭出個究竟,形勢明朗了,才是臨時政府有理由並且出手干涉的時候。
復興會雖然有強軍在手。實力雄厚,但面對革命之初的亂象。以及革命之後的發展建設,依然不敢全面鋪開,關鍵還是財政的制約。儘管有合資銀行和中國銀行的幫助,可說到充裕,還不能如此斷定。
而金融的威力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在任何一個國家裡,誰控制著貨幣供應,誰就是所有工業和商業的絕對主人。而一個管理良好的紙幣系統。不僅不會產生任何不便,甚至可以在某些情況下擁有更多的優勢。
法定貨幣體制徹底擺脫了黃金和白銀對貸款總量的剛性制約,讓貨幣控制更加彈性,也更加隱秘,控制起來也更為複雜,需要極為精確的計算。
當然,陳文強絕不是想透過急劇增發貨幣,掠奪整個國家儲蓄者的鉅額財富。雖然這比起原來銀行強制拍賣別人財產的方式,要“文明”得多,所遇到人民的抵抗也要小得多。甚至難以為人察覺。
而且,要實行現在國際通行的金本位體制,將難以避免遭受到國際金融危機的衝擊。更有可能遭到國際金融財團的惡意狙擊。儘管在現在的中國,沒有人有惡意製造經濟危機的主觀意圖和客觀能力,可預防是必要的。
而合資銀行能夠傾力幫助臨時政府,正因為臨時政府已經默許或承認了它的貨幣發行權,雖然臨時政府也向合資銀行派出了監督官員,但在實質上,正與歐美國家相類似,臨時政府並不追求完全控股。
什麼意思?很簡單,歐美國家是由私人銀行控制貨幣發放權。由銀行家來左右政府行為,臨時政府顯然也不準備改變目前的狀況。或者說是暫時無力改變。
沒有了銀行的支援,沒有了金融手段。革命不會有這麼大的聲勢,革命軍也不會顯示出越來越強的實力,更不能對袁世凱所代表的北洋軍造成威壓。
錢,一切都是錢鬧的。理想雖然崇高,但最後還要落在這個最俗氣的字眼上,誰也不例外。
現在,眼前的這位眼鏡先生,便是為錢而來,但陳文強可不是什麼善財童子。
張靜江,北辰的財政顧問,前來打探虛實,看看北辰那雄心勃勃的二十萬公里鐵路建設能否有個開頭。
鐵路的建設是嚴重依賴金融支援的重要基礎行業,以美國為例,它的龐大的鐵路工業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是仰賴英國和其他歐洲國家的資本市場的金錢才得以實現的。
而新政府的鐵路建設計劃雖然也很龐大,卻因為要與列強談判而耽擱下來。當然,陳文強這位復興會的財政總長正不務正業地玩著外交,根本還沒有拿錢的打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修鐵路需要的是巨量資金,當然,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儘量減少利權的喪失,才是鐵路沒有立即動工的原因。”陳文強解釋道:“等到國事確定,新政府應該會馬上向鐵道建設拔款吧?”
張靜江點了點頭,試著問道:“借外資修路,如果條件合適,也未嘗不可。”
“不是借,是投資。”陳文強狡黠地說道:“不涉及管理權,只賺取他們應得的利益。”
“這樣吸引到的資金恐怕有限。”張靜江有些疑慮地說道:“發行股票,如川路公司一樣,民眾的購買力也成問題。”
陳文強笑著點了點頭,並不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