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退出的安排(1 / 3)

小說:重生一九零二 作者:樣樣稀鬆

人性到底是醜惡的,還是善良的,這個從古代討論到今天,都沒有結果。如果人性本來之初都是醜惡的,那麼世界上是不是都沒有善良了?

陳文強曾冥思苦想尋得了自己的答案:如果道德在可以約束的情況下,道德是強大的,可以約束人們的不良行為。但社會如果陷入混亂狀態,約束大家的社會道德不復存在時,人性中的醜惡面就會無情的暴露出來。生活中的不滿,妒忌、貪婪、暴戾,在這個時候就象放大鏡一樣被乘以倍數的放大,被無限制地釋放出來,形成巨大的破壞力。

無所謂善良,那只是相對的,只是未被煽動,未被激發出來的狀態。人人心中都有野獸,而每次動亂則給了人們釋放人性中醜惡、殘忍、野蠻的機會。

雖然陳文強親自坐鎮,用鐵腕壓制義軍中的宵小之徒,用殺戮維持著所佔城鎮的社會秩序。但他看到了很多,親眼所見令他對革命的破壞性和對人性的放縱有了很深的警懼,對梁啟超的擔心也相當欽佩。

梁啟超在《開明*論》、《申論種族革命與政治革命之得失》、《政治學大家伯倫知理之學說》這幾篇最重要的論戰文章中,明確指出,革命難免殺人流血,終究是不祥之事,是國家和人民的“大不幸”;在國內,革命易生內亂而釀分裂之患,對國外,易招干涉惹瓜分之禍;又“革命復產革命”。

而大亂之後易生惡政。人民最終只能將自由奉於一人或一黨之手以苟全性命與財產,“此則民主*政體所由生也”;且破壞之後建設不易,革命的成本代價不可能一筆勾銷。終必由子孫後代加倍償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言革命。

反觀同盟會中革命黨的論點,則顯得過於想當然。他們認為革命軍只排滿不排外,不擾“外人物業”,不改對外條約,列強不僅不會干涉,反而會同情中國革命。在對內方面。他們認為革命軍不會重蹈中國歷史上改朝換代群雄割據的覆轍,因為共和革命無帝位之爭。沒有內亂的理由,中國革命也將吸取法國革命恐怖專政的教訓,所以,革命將皆大歡喜。並無任何外患內憂。

而縱觀歷史,革命建國之後不久,手創共和的革命黨即憤怒指證民國陷入了“假共和”,然後是獨夫專政、帝制復辟,然後是地方割據、南北分裂,然後是大亂來臨、革命蜂起……“革命復產革命”,這正是梁啟超當年所一再警告、而革命黨所一再否認的革命內亂之後果。而外蒙古終究是真獨立了(雖然最初是假獨立、真附俄),西藏、新疆也几几乎“被獨立”……

梁啟超的不幸言中,雖然並不能證明革命是錯的。保皇立憲是對的,但他具有歷史穿透力的眼光,卻可以讓陳文強認真思考革命道路和方式的選擇。以及對目前義軍的收編或改造。

退出所佔地盤,長途作戰,既是避開清軍鋒芒,誘其分兵或使其疲憊;同時,對義軍也是一次盪滌、重整,對沿途百姓也是一次教育、宣傳。而靠近五指山。義軍也可依據山巒、叢林與清軍周旋,長期堅持。使復興會大旗立而不倒,持續發揮著影響力和號召力。

陳文強在馬上已經能坐得很穩,這是一匹不錯的好馬,但想要很好地駕馭,還要費點時間。而他的馬伕也換了新人,名字叫付長鎖,可人們卻叫他“刀斧手”,他也很願意被這麼叫。因為,他的腰上老是彆著把斧子,並曾用這把斧子劈碎過幾個清兵的的腦袋。

“跑的時候把韁繩抓得短些,在縱馬跳躍時不要拉得太緊,否則馬嚼子會勒進馬嘴而把人摔下來。”陳文強會騎馬,在前世,在上海的馬術俱樂部,他都曾學習過,現在,他在點拔著付長鎖。

“是的,大人。”付長鎖跳下馬,恭謹地答道。

“你喜歡軍隊生活?”陳文強隨意地問道。

“是的,大人。”

“你將來想指揮一支部隊嗎?”

“也許……”刀斧手猶豫了一下,“是的。”

陳文強笑了笑,伸手說道:“把你的斧子給我看看。”

付長鎖遲疑著把斧子摘下來,遞過去。陳文強接過來仔細看著:長長的木柄插在斧子的槽孔裡,掄起來非常帶勁兒。

“你看這支軍隊怎麼樣?”陳文強把斧子扔給了付長鎖,想從這個傢伙口中得到最中肯的評價。

“嗯,很好,大人。”付長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誰要是糟蹋女人,就砍誰的頭;誰要是搶老百姓,就砍誰的頭。這很好。”

很樸實,也很有那麼一股子勁兒,陳文強讚賞地點了點頭。在老百姓眼裡,這就是好軍隊,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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