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眼,目送失常的大哥拉著掙扎不已的小乞丐,往他居住的擎天樓而去,留下一節竹筒。
這……蟲兒要吃什麼?
他開始頭痛了。
“反了反了,你忘恩負義、忘恩負義,居然對你的救命恩人施以暴力,存心要折斷我可愛的小手臂是不是?你說呀!你說呀!”季小奴得理不饒人地猛戳他硬邦邦的胸口。
恩天隨沒去理會她小孩天性的幼稚舉動,拉她坐在花廳的大椅上,倒了杯茶讓她潤潤喉,免得罵壞帶著甜嫩的嬌美嗓音。
“早知道就不救你,讓你曝屍荒野被野狗拖去啃了骨,屍骨無存的當個孤魂野鬼,日日夜夜徘徊在山林溝渠哭泣。”
她越念越氣。“你死人呀!不會應一聲。”
看她罵累了,他才柔柔地拉高滿是補丁的乞丐裝袖口,他知道剛才的力道捉不傷她,但心裡總是放不下,非要瞧上一眼才安心。
“我以為你再也不想理會我。”他真是這麼認為。
“我是不想理你呀!”她不甘心地用指尖扎他的傷口,“你很沒有良心耶!說走就走,連張字條都不留。”
心一痛,他眼微張。“我等不到你,你生氣了。”
她很少生氣,但一旦生了氣,誰說情都不成,馬上翻臉,他久候不到她的歸來,只好黯然離去。
“我當然生氣,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耶!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允許,隨便和女人上床,一點都不尊重我這個救命恩人。”
咦!她的意思莫非……“你生氣的原因是我沒事先知會你一聲,不是因為和女人上床?”
隨著她的點頭,一股莫名的氣在燃燒。
“你不吃味?”
“吃味?!”季小奴訝異地看著他。“為什麼要吃味?老魔頭說男人不找女人做那檔事不正常,我一直以為你不正常呢!”
忍耐。恩天隨按捺著一肚子火氣,她居然不嫉妒,那他這四年內疚個屁,連個女人都不敢碰,就怕她不諒解。
結果守了近十四年的身,小妮子竟當他不正常!
“師父的行為不能以常人論,有些男人會為了心愛的女子守身一輩子,這是一種至高無私的愛。”
“噢!你有心上人。”她不太理解,繼而……“好呀!你有心上人為何沒告訴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耶!”
不能期待,她真的不能期待。他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扯掉她頂上醜陋的破帽,喜見她那雙始終不變的清澈瞳眸,永遠不帶一絲雜質的明亮。
她太聰穎了,以至於看不見他眼底的愛戀。
四年前,十三歲的她太年輕,美麗的胴體已成熟到堪為人婦,但心智上仍是愛玩愛鬧的小女孩,教他頻頻在夜裡衝冰冷泉水祛體內慾火,生怕一個失控玷奪純真的她。
曾經,他想以縣令千金發洩體內慾望,所以當發現她在床上時他沒及時驅趕,而以雙掌罩住她雪白雙峰。
不過,她畢竟不是小奴,這個卑劣念頭很快被推翻,正要推開她時,小奴興沖沖地跳著進房,然後一切就遲了四年。
這次,他要教會她愛,不讓她再一次從身邊溜走。
“你幹麼一直摸我臉,上面都是煤灰,很髒的。”莫名其妙,他摸個什麼勁。
她一手拍開他,一時被他奇怪的舉動分了心,忘了問他的心上人是誰。
“這四年你去哪裡,我打聽不到你的下落。”每隔三個月,他總會私下蘇州去探尋。
季小奴是蘇州來錢世家最寶貝的掌上明珠,所以他才會往蘇州方面去查。
可是又怕查得太明顯,她的氣未消會不高興,誰知全是自己作繭自縛。
“哼!你還說呢!人家只不過回蘇州拜個壽,才一個月光景你就離谷私逃,一點也不把我這個救命恩人放在眼裡,害我氣得和二哥去了絲路一趟。”
拜……拜壽!他怎麼忘了那幾日是季夫人壽辰。“對不起。”
“對不起就成了嗎?你知不知道我難過好久,要不是西域有好多藍眼珠的金髮人可玩,我就跟你斷交。”
從救起他那刻,她就沒和他分開過,長長十年裡,她走到哪他就得跟到哪,不得有異議,他是她的私有財產。
像習劍吧!她一向很懶,偏偏劍魔師伯要教她獨孤九式,她用了兩天就學了兩招式,實在沒什麼成就感,就叫師伯一口氣將劍訣和劍招舞一遍。
然後再教給他。
可他太不成材了,明明她只用一天就學成的招式,為何他練了快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