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所以沒人願意承認是他師父,一直到他苦練了十年,學會整套獨孤九式,大魔頭獨孤輕狂才為難地認了徒弟。
“你沒回蘇州?”
季小奴好開心地拉著他的手猛搖。“關外好好玩,草原上策馬狂奔,喝羊奶酒,啃羊腿,唱歌跳舞,我都不想回來吶!”
“怎麼可以不回來,中原才是你的家。”還好她回來了。
“我討厭咱們中原人的一些臭禮節,老是要人家學這個那個的,虛偽得很。塞外的人很自由,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受禮法約束。”
恩天隨揉揉她比一般閨秀稍短的及腰髮絲,笑著用下人打來的清水洗淨她臉上的煤灰。“以後我帶你去住關外好了。”
像她這般率性的女子,的確不適合正統禮教約束。
“好呀!好呀!”她興奮的拍著手。“可是……”
“可是什麼?”
“江南的東西好好吃!好多食物北方都吃不到,害人家嘴饞得緊,只好回來解解饞。”
“嗄?!你是為了吃才回來?”他為之失笑地搖頭,真是孩子氣。“沒關係,請幾個江南廚子一起去。”
不過,他不就是愛上她不加修飾的赤子之心?
正要點頭的季小奴突然感到有絲不對勁,說不上哪裡出了錯,他好像有一點點變了,手老是摸來摸去。
“你……不要笑好不好,看起來奸奸的。”商人總是那德行。
“奸奸的?”她……不氣、不氣。“我這叫溫柔,不是奸奸的笑。”
枉費他努力營造出一副深情男子模樣,她笨得看不出也就算了,還在傷口上抹鹽巴,把渴求的笑容當奸笑,她的感情線八成比桌腳粗。
看來他有得累了。
“你一定沒有照鏡子。”她起身找了面小銅鏡。“你再笑一次,是不是很像我家那些錢精在數錢時的奸笑。”
對著銅鏡,恩天隨的笑容為之凍結,那副嘴臉真的很像季家人看到銀子時的諂笑。
難道是太久沒扯動臉皮生疏了,還是……看太多季家人的嘴臉而被同化?
“小奴,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撥個丫環來伺候你沐浴。”
很無奈,他得回房找面鏡子做練習,下回別再表錯情,一定要讓小奴分辨得清奸笑和溫柔的不同。
梟梟清香,觀音堂上坐,慈目微微開,俯視眾生百態,恩澤廣披。
淡茶素果繞佛前,梵音輕揚,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混雜著大悲咒吟唱聲,在十尺斗室內不斷環伺,乾淨的木魚聲悟人醒道。
佛堂前,觀音座下,有位身著素衣的肅穆婦人,手持天竺佛珠默禱著,虔誠地向天地諸神禮拜,庇佑一家大小無恙,還一份平靜。
唸完最後一個音,照慣例敲了銅缽一下,緩緩地從蒲團起身,一名年輕溫雅的美麗女子立刻上前扶持,並送上新泡的清茶。
杯上冒著熱氣,淡淡茶香盈鼻,恩夫人愉悅地輕嗅,端起杯緣淺嘗。
“姨娘,我炒了兩、三道素菜,你要不要嚐嚐味道?”柔柔的濃聲軟語在老夫人耳畔響起。
恩夫人看了她一眼,徐徐地掀唇一笑。“好。”
任娉婷像個溫馴的小媳婦,舉止優雅地吩咐小廝佈菜,恍若是當家主母一般,替丈夫略盡孝道,伺候長年茹素的婆婆。
“姨娘,這道是黃金富貴盅,我熬了很久的湯汁,你嚐嚐口味合不合你的脾胃。”她舀了一匙熱湯送上去。
圓型紅檜雕花桌面,擺了好幾道現炒的素菜,清淡不油膩,滑而潤口,最適合禮佛的老人家食用。
恩夫人一邊用著膳,一邊回應著任娉婷的殷勤,回想起當年往事。
曾經她非常不諒解丈夫的再娶,一再排擠新婦進門、哭鬧著折磨新嫁娘,使盡手段要她難堪,甚至逼得她打掉腹中胎兒,造成終身不孕。
丈夫知情後非旦不怪罪她,反而以更溫柔的深情對待,一個月中至少有二十來天待在她房裡過夜,陪伴新婦的時間寥寥可數。
後來她才知丈夫曾欠新婦父親一個人情,在萬不得已之下娶了二房以償人情,其實心中最掛念的只有她。
二房入門後,對她言聽計從,一點脾氣都不敢有,乖巧得教人打罵都有些不捨,久而久之也釋懷了,因為丈夫對她的寵愛因愧疚而更加疼寵。
反觀入門多年的二房就顯得不得寵,平裡常倚門候不著夫君,再加上無法生育,丈夫在她房裡過夜的意願相對減少,常常三、五個月才去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