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不會讓秦將軍輕舉妄動。”
夜深人靜,只有相互依偎著睡去才能暫時忘卻三千煩惱絲,等到日出天明,又不得不去面對。
身體的不適,加上心緒不寧,孤零零的別院中,伍月坐在桌邊,還未就寢入睡。下人們都去歇息了,守衛也正是犯困的時候,兩個黑色的人影翻身進入院中,用石子打中了門口守衛的穴道,腳步輕盈地來到內室,在伍月尖叫之前封住了伍月的嘴。
“伍月姑娘,是任大人派我們來的,還請不要聲張,跟我們走一趟。”
伍月眨眨眼睛表示同意,黑衣人利索地扛起伍月,沿著原路番強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在黑衣人狂奔的一路上,伍月都將信將疑,直到周圍的房屋是漸漸熟悉的模樣,直到見到了早已等在書房的任柏水,伍月的雙眼飽含熱淚,顧不上什麼禮義廉恥,矜持含蓄,帶著彷徨,懼怕,思念的心情,徑直撲到了任柏水懷裡,瞬間變得泣不成聲。
任柏水招手讓黑衣人退下,拍著伍月,輕聲哄著,“你受委屈了,現在沒事了,別哭,抬起頭來聽我說。”
伍月是覺得委屈和害怕,但只要回到任柏水身邊,或許天塌下來都無法動搖伍月感受到的那份安全感。可是任柏水能給的溫情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辦法持續,任柏水所謂的商量,讓伍月心寒和絕望,難以接受,卻更難抗拒任柏水的說服。
任柏水最終是把伍月當作了權謀中的棋子,而伍月所懷的,任柏水的親骨肉,竟然可以變成最大的籌碼。是夜,悽婉孤寂,人心慘淡,唯有黯然神傷。
已經傳了早膳,仍然不見宛茗的人。向恂折回寢宮,公主大人端坐於梳妝檯前,正在由小舞梳理長髮。向恂笑著走近,接了小舞手裡的活,將宛茗的秀髮握於手中,一下一下,仔仔細細地梳著。
看了並排列於臺上的頭飾,向恂沒了主意,“釵環要戴哪一支?”
“挑你喜歡的”,宛茗從鏡中看著向恂略顯生疏的動作,笑著問道,“會盤發嗎?”
向恂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最後還是和小舞一起配合著,邊學邊完成了宛茗的裝扮。
“原來公主大人每天都是這樣打扮出來的,妙哉!”向恂似乎恍然大悟,目光一直不離宛茗。
小舞輕聲笑話向恂,“駙馬的意思是,公主不化妝就不美了嗎?”
“非也非也”,向恂單手環著宛茗的腰,一起往外走,“覺得女子妝容也是一門學問,大長見識罷了。”
“駙馬要覺得有意思,也可以試試啊!”
向恂頓時面露尷尬,想到小舞也是知情人又鬆了口氣,笑了笑,並不表態。小舞便又去說服宛茗,越說越覺得有意思,“公主,您就不想看看嗎?”
宛茗先是看了看向恂的神情,抿著嘴笑了,側頭看向小舞,無奈出聲,“你呀你!”
小舞吐了吐舌頭,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被一群朝這邊接近的人吸引了注意,看清來者身份時,不僅是小舞,連宛茗都吃了一驚。
“下官左巍參加三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宛茗定定神,接受了左巍的行禮,“丞相大人請起,丞相突然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左巍抬眼看向向恂的眼神帶給宛茗極大的不安,左巍更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此番奉聖上口諭,捉拿駙馬向恂回京待審!”
晴天霹靂,向恂大惑不解,宛茗聞言臉色大變,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本能,先一步護在了向恂面前,“敢問丞相理由何在?駙馬何罪之有?”
左巍緊盯著向恂,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陳列種種抓捕向恂的理由,“駙馬向恂不思本職,與前朝伍將之女伍月私通,一毀公主清譽,二壞皇室名聲,按罪當誅!”
“此乃莫須有的罪名!”防不勝防的危機,直讓宛茗的頭隱隱作痛,未多加思考就反駁了左巍的話,“丞相,駙馬從未做過,本宮可以作證!一切都是謠言,不可當真,本宮將親自向父皇解釋,駙馬不能由你們帶走。”
宛茗不知何時抓緊了向恂的衣袖,對向恂的袒護也都被丞相左巍看在眼裡,“牽扯到一條無辜的人命,還會有假嗎?皇上經過慎密的調查,人證物證俱在,特命下官為欽官,帶駙馬向恂回京,還請公主不要多加阻攔,讓下官為難。”
看了左巍眼色,兩個侍衛大步上前,宛茗不能退讓,對眼前莫名其妙的問罪動了氣,“都給本宮退下!子虛烏有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證據?本宮要求傳召人證,當堂對峙!”
因為宛茗極力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