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衣裙,有條不紊地,認真地盡職盡責。
“啟稟萬歲,太醫院的太醫帶到。”
向恂正為宛茗繫上絲帶,頭也不抬,“在外等著,朕一會就到。”
“恂,叫太醫做什麼?”
扶宛茗坐在床邊,向恂龍袍及地也顧不上,為宛茗穿上了錦鞋,“你總是食慾不振,又極其容易疲勞,雖然師傅說並無大礙,但我要聽聽太醫們怎麼說,廣開言路,並無壞處。”
宛茗垂頭看著向恂,笑出聲,“納諫的目的怎可為這般?你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就聽我的!” 向恂在宛茗面前少有地露出了難以商量的模樣,“我先陪你用早膳。”
“那太醫們……”
向恂一皺眉,宛茗立即不語了。向恂卻明白宛茗的心思,“福生,命御膳房呈上荷花糕和松粥,另外讓太醫們針對皇后娘娘的身體調養之法列出細則,朕隨後審閱。”
“是,奴才遵旨。”
向恂轉向宛茗,“這下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
見向恂臉上還掛著烏雲,宛茗討好地笑笑,“只聽你一個人的。”
可是之後宛茗就知道這話說得太早,也說得太草率了,宛茗的衣食起居成了向恂心中比國家大事更重要的牽掛。於情,宛茗體諒向恂的緊張,於理卻怎麼都說不過去,向恂不是一個*的國君,但變成了霸道的夫君,宛茗又愛又氣,唯獨不忍責怪。向恂心疼宛茗懷孕辛苦,宛茗看到向恂日理萬機仍不忘叨唸生活瑣碎,備受寵愛的同時深深感動。
“小舞,這桂花羹還有點燙,先放放”,宛茗所食所用,每每必經向恂,說得多了,沒能改變向恂,倒是宛茗先習慣了。向恂將宛茗扶到臥榻躺下,右手掌心輕輕地幫宛茗揉著腹部,“困了就睡會,我在這陪著你。”
小舞和其他宮女都看著,宛茗抬起雙手去擋向恂的手,“我沒事,我聽福生說戶部劉大人曾求見,你又因為我……”
“小舞,你們先退下”,向恂輕撫的動作不停,“宛兒,那些事不必去管。早朝已經議過,劉大人稍後會呈上奏摺,我都安排好了。”
“你的安排就是一會讓師傅或者李大人來寢宮讀奏章,只用耳朵議政嗎?” 宛茗推開向恂的手,坐了起來,“恂,我們說好公私分明,你現在越界嚴重,常在寢宮處理朝政,與群臣的會面少之又少,這並不明智。”
向恂嘆了氣,無奈地看著宛茗,“都說懷孕的女人會變,你胃口變了,喜歡被我抱著睡的習慣也變了,現在開始都不願意看見我了,那我走了。”
“哎”,宛茗急忙拉住向恂的衣袖,“我何時說不願意見你?只是擔心你因為我太過分神。”
“好,我知道”,向恂撫上宛茗的臉頰,“我有分寸,這就去見劉大人,好嗎?你晚上睡得並不好,我讓小舞過來陪著你,你小憩片刻,有事就派人過來找我,知道嗎?”
宛茗安心地點了點頭,拉下向恂的衣襟,在向恂臉上親了一下,“早去早回,別擔心我。”
向恂笑笑,等小舞來了之後就走了。國家大事,向恂是不曾懈怠的,國家穩定才有小家的美滿,以此為警醒,向恂一系列看似蠻橫的行為背後是一顆日漸成熟的心。
三言兩語就有定論的事情,只不過是為了順著宛茗,向恂才鄭重其事地在御書房處理。聽和宛宮的人說宛茗睡著了,向恂也就不急著回宮,免得吵醒宛茗,自己在御書房的臥榻躺了會,一躺就睡沉了一個時辰,可見也是累壞了。
明寧找來的時候,向恂仍在睡著,御書房裡悄然無聲。明寧走到榻前,看著向恂搖了搖頭,拿起榻上的薄被蓋在向恂身上,不料將向恂吵醒了。
“師傅,您來了。” 向恂捏著眉心,坐起身來。
“恂兒,不用為師說,你也應該知道要注意身體。”
“師傅,我沒事,只是有點乏,宛兒這些天夜裡都會醒,我就不敢大意,也不能安心。”
明寧臉上是理解的神色,同時覺得可惜,“沒有其他人能夠幫你們分擔,是要受累了。”
在他人眼中,就算向恂不是皇帝,也是個大男人,成天圍在妻子身邊,憂心妻兒,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但向恂和宛茗都沒有母親在身邊,且不似尋常百姓,初為人母,磨難是有的。
聽了明寧的話,向恂卻笑了,“師傅,生兒育女之事,哪有其他人可以幫著分擔?人生頭一次,再辛苦也是幸福。”
“你能這麼想就好,宛兒還讓我來勸你,也是覺得你過於緊張擔心。宛兒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