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逐流正想施展兩敗俱傷的殺手,明知對方武功高強,夫妻聯劍,這招殺手未必就能如願,但總勝於束手待斃。就在此時,忽聽得有人輕輕的“噫”了一聲,似乎是個女子。那對夫婦也聽見了,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金逐流抬頭一看,只見從樹林中走出來的竟然是個少女,烏黑的頭髮,明亮的眼睛,看來最多不過二十歲左右。
一個少女,深夜在華山之巔出現,當然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了。金逐流剛一抬頭,發現她的影子,轉眼之間,便見她來到了前面,身法端的是輕靈之極!金逐流吃了一驚,心裡想道:“這少女別的功夫不知,只這份輕功,已是與我不相上下。她的身法和中原各大門派都不相同,恐怕多半是扶桑七子一路。”不過金逐流已是把生死置之於度外,也不在乎多一個敵人了。
這少女輕輕“噫”了一聲,忽地從地上拾起幾顆石子,把手一揚,就向金逐流他們打了過來。
金逐流的玄鐵寶劍舞得潑水不入,一顆石子,撞著了他的寶劍,只聽得“當”的一聲,那顆石子化成粉碎!
但這少女飛出的石子,不僅是打金逐流,同時還有兩顆石子,打向那一對夫婦。那對夫婦用的是普通的青鋼劍,“叮叮”兩聲,石子彈開,卻沒有粉碎。
金逐流和這對夫婦都感到虎口稍稍一麻,雖然並無妨礙,亦已大為驚詫,要知他們的武功在武林中都足以擠進一流高手之列,一個少女發出的一枚小小的石子,竟然能夠令他們的虎口痠麻,這份功夫,當然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金逐流尤其感到惶惑,他本來以為這少女是“扶桑七子”一路的,但如今這少女的石子卻是“一視同仁”,打了他也打了那對夫婦,她究竟是友是敵?金逐流可就煞費疑猜了。
那對夫婦吃了一驚,齊聲喝道:“你是什麼人?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也敢在這裡多管閒事麼?”
那少女格格一笑,不答他們的話,卻先向金逐流說道:“你用的是玄鐵寶劍吧,那麼,你是金逐流、金少俠。”
金逐流見她似無惡意,說道:“不敢。我正是金逐流,姑娘有何指教?”
那少女回過頭來,這才對那兩夫婦說道:“你不認識我,我卻知道你們。你們是扶桑派的不是?”
那婦人道:“是又怎樣?”
那少女道:“我聽說扶桑七子之中,只有一對夫婦,丈夫名叫石衛,妻子名叫桑青,想必是你們二人了。”
石衛驚疑不定,說道:“你年紀輕輕,怎的知道我們的來歷?”
桑青卻沒有她丈夫那樣客氣,喝道:“你來刺探我們,有何用意?快說!”
那少女道:“牟宗濤是不是和你們一起?”
那婦人道:“牟宗濤是什麼人?沒有聽過!”
她的丈夫卻吃了一驚,說道:“你說的是不是扶桑島牟家的後人?”那少女道:“不錯,他正是扶桑派第二代師祖牟滄浪一脈相傳的嫡系子孫。”那男的似乎頗感意外,說道:“牟家也有人來了中原麼?”
那少女道:“原來他不是和你們一起,這我就放心了。其實我也早就想到,他是不會和你們一路的。我這一問倒是多餘了。”
那婦人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少女道:“扶桑島雖然孤身海外,但扶桑派的始祖虯髯客卻是從中原去的俠士,扶桑派的弟子應該善體祖師的遺教,豈能與中原的俠義道為敵?”
那婦人“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你這是教訓我們麼。”
那少女道:“不敢。我只是這樣想:牟宗濤若然來到中原的話,他是應該記得祖先的遺訓,不會和金大俠父子作對的。”
金逐流大喜道:“姑娘,你猜得一點不錯。牟宗濤的確不是和他們一路,你要知道他的訊息,我可以告訴你。”
那婦人氣往上衝,說道:“我不管那姓牟的是什麼人,但你分明是說我們不對,我倒要請問你憑什麼來教訓我?”
那少女道:“你們的所作所為,若是自問合乎祖師的遺教,那又何必怕別人說呢?”
那婦人怒道:“你開口祖師,閉口祖師,你是扶桑派的弟子嗎?哼,就算你是本門弟子,憑你這黃毛丫頭,也不配用祖師的遺訓壓我。你抖露幾手給我瞧瞧吧,真能勝得了我,那時你再開口教訓我們,也還不遲!”
那少女淡淡說道:“也好,我就領教你的本門劍法。”她說出“本門劍法”四字,已經是承認了是扶桑派的弟子了。
其實這婦人聽她說得出扶桑派的來歷,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