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奕伸了個懶腰,瞧見已經有獄卒將自己的飯菜送了過來。
他掀開食盒,飯菜是大理寺牢房犯人特有的,一菜一湯一饅頭。
炒青菜,也可以換一個詞語,是煮,煮青菜,那一湯,是麵湯,估計就是煮青菜剩下的湯,然後朝裡面扔了兩根麵條,至於饅頭……倒是最像饅頭的了,除了不是那麼白。
“謝傅奕!”就在謝傅奕跟早飯面對面的時候,一道聲音在牢房中響來。
謝傅奕聽見這聲音,就在大街上遇見了耍猴的雜役似的。
他眉梢一揚,看了過去。
只見劉滿大搖大擺走了過來,他的身後是任遠洋。
任遠洋與謝傅奕對視了一眼,瞬間,兩人便交換了眼神,皆是不動聲色。
劉滿則大搖大擺,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樣子:“謝傅奕!你現在還有心情吃飯?!”
謝傅奕看著劉滿,不緊不慢地說道:“沒心情,一點心情都沒有……”
“哼!”劉滿鼻子一哼,“你涉嫌害死兩個獄卒!這件事!你這麼解釋!”
謝傅奕稍稍瞪大眼,一副我很吃驚的樣子:“害死獄卒?劉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啊?”
劉滿一副志在必得,娓娓道來的樣子:“你賄賂劉擎,讓他從醉仙居幫你買好酒菜!是不是真的?”
“是。”謝傅奕大大方方地承認,說道,“牢房的飯菜,劉大人也看到了。”謝傅奕說著,示意劉滿看一看牢房的清湯寡水。
劉滿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謝傅奕,說;“飯菜經由劉擎從醉仙居帶過來,沒有旁人碰過這一點,跟劉擎一起去取飯菜的另一個獄卒,可以證實!”
謝傅奕跟著頷首,問道:“所以呢?”
“醉仙居的廚子,我們已經嚴加審問,他們身世清白,沒有子啊飯菜裡面下毒……”劉滿說著,直勾勾看著謝傅奕,道,“所以,最後只剩下你了!”
“我……給我自己下毒?”謝傅奕聽著劉滿的分析,簡直哭笑不得。
劉滿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謝傅奕嘴角噙著笑,問道;“那麼我請問,毒藥從哪裡來?”
劉滿說:“之前蘇琅幫你送過飯,有可能是他幫你帶進來的!”
謝傅奕不可思議地看著劉滿,又問:“我在請問,我殺害獄卒的目的是什麼?”
劉滿似乎早有準備,說“”“這一點,我還在追查!”
“大人啊……”謝傅奕不由給他鼓起了掌,笑著說道,“您這一套牽強附會,可真是……”
謝公子想了片刻,愣是沒有想到一個詞來表達自己此時的無語。
“劉大人,恕我直言,冤枉人也要能自圓其說……”謝傅奕搖著頭,說道,“您這套說辭,不說漏洞百出吧,也差不多千瘡百孔了。”
劉滿臉色難看:“謝傅奕!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謝傅奕說道,“你在冤枉我。”
“我這是正常推論……”劉滿說:“哪裡冤枉你了!”
謝傅奕看猴戲似的看著他,說:“劉大人,我且問你,跟劉擎一起去醉仙居取飯菜的獄卒,他是一路緊跟劉擎,一直跟到劉擎將飯菜送到我面前嗎?”
劉滿僵住,臉色難看!
一直沒開口的任遠洋這時候說:“那獄卒只跟到大理寺。”
謝傅奕道:“所以說……從大理寺到大理寺牢房這一段路,也很有可能有人攔下劉擎給我下毒咯?”
“胡扯!”劉滿厲聲打斷,謝傅奕,“你的意思是大理寺人員給你下毒了!”
謝傅奕嘴角冷笑:“我可沒有這麼說,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荒謬!”劉滿聲音愈發洪亮,“大理寺身為辦案人員,秉公處事!做什麼給你下毒?!”
“秉公辦案?”謝傅奕都要給劉滿這話逗樂了,謝公子也確實樂了,說道,“劉大人,你可也是大理寺官員。”
劉滿一頓,起初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來是怎麼回事,直到對上謝傅奕揶揄嘲諷的眼神,隨即才緩過神來。
“你!謝傅奕!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謝傅奕不疾不徐地回道。
“謝傅奕!你……你!”
劉滿指著謝傅奕的鼻子,若不是隔著牢房,他估計都要上去咬人,不過在謝公子眼裡,他也就是惡狗滋滋牙而已,說到底不敢動。
謝傅奕一點都沒將劉滿放在眼中,轉向旁邊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