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垣騫臉上的肌肉在微微顫動,想到那天早上,床單上的那抹刺眼的紅,他又僵硬著點下頭。
木棉這次沒說話,而是盯著他,清凜的目光,居然讓他抬不起頭。抬起手想要去碰觸她,可沒勇氣。
襲垣騫之前對女人的問題一直很隨意,反正不是心裡的那個女人,和誰在一起也都無所謂了!你情我願的事,何來愧疚?即便是現在,他對聶詠兒也沒半點內疚!
但他容忍不了的是,他的錯全都一股腦的懲罰到了木棉身上!
因為他知道,她有多疼。
木棉盯了他許久,眼眸裡晃動著的波紋開始不規則的擴散,好像塘底的魚兒被驚攪,在四處逃竄。
她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那一晚了。
“你打算怎麼做?”她仍是冷靜的問。
聶詠兒心裡咯噔一下,頭壓得很低,不敢去看商木棉。
襲垣騫咬牙出聲:“除了錢,其它的都沒商量!”
“啪”
一記耳光打在了襲垣騫臉上。
他沒動,還是站在她面前,表情連絲變化都沒有,心甘情願的,任她打任她罵。只要她不疼,他都隨她!
“這一耳光,我是替詠兒打的。”木棉一字一句的說:“襲垣騫,你別忘了,你是男人!做錯了事,就得承擔後果!”
聶詠兒的眼淚在晃動,“木棉姐……”
木棉一眼不曾看她,只是死死盯著襲垣騫,“阿騫,我說過,你做任何事,我都可以原諒你!我不是隨便說說的,只要是你,天大的錯我都可以包容!而且,我會和你一塊承擔,不管是怎樣的結果,我也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她的話,令襲垣騫的臉色一點點發白,眼神裡有一絲慌亂。
木棉深呼吸,剋制住胸口掀起的翻滾,“阿騫,像個男人那樣解決問題,別讓我……瞧不起你。”
襲垣騫搖了搖頭,退後幾步,瞳孔不自覺的放大,怔愣著望她:“木棉,你在說什麼傻話呢!你想我怎麼做啊?娶她?然後讓她生下肚裡的孩子,再叫我爸爸?!”
他的質問,無疑像把刀子,扎進木棉千瘡百孔的身子。
很疼,很疼。
可再疼,木棉也都咬緊了牙,“如果,這是結果,那麼,你得認。”
她想要告訴他,阿騫,人生路很長,不是你想怎樣就能隨心所欲的。有些錯可以犯,有些則不能。
“我不認!我***不認!”襲垣騫一把拉過聶詠兒,指著她說:“我喝醉了酒,醒過來後這女人就莫名其妙得出現在我床上!現在要我來認?憑什麼?我才剛剛覺得老天待我不薄,為什麼又要從我手裡把你搶走?”
聶詠兒嚇得不輕,身子在發抖,似乎難以承受他的盛怒。
襲垣騫抓住她的胳膊,完全是無意識的施力:“你是程湘那個賤人安排得對吧?想毀了我?呵呵……”他驟然猙獰的冷笑:“那你可得讓她小心了,因為,從今往後,我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不是,我沒有……”聶詠兒再也忍受不住,失聲痛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只能道歉,卻不能說緣由,她從沒想過要毀掉誰,她只是想要給自己一個美好的未來,想要脫離眼前的困苦。僅此而已。
“說啊,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找上我?”襲垣騫不肯鬆手,眼神駭然,盯緊聶詠兒,容不得她逃離!
看到聶詠兒嚇得不輕,精神狀況隨時都會崩潰似的,木棉立即上前制止,“阿騫!放開她,你嚇到她了!”
“你讓開!”襲垣騫看都沒看身後的人,猛地揚手,一下了就將木棉推開,撞到了牆上。
額頭揪心的疼,木棉手捂著,感覺掌心黏稠,伸手一看,一抹血紅。
“沒有任何人指使……沒有……”聶詠兒哭著,整個人慌亂無措。襲垣騫就像認準了被陷害,非要揪出幕後的黑手!
木棉顧不得疼,想要去拉開襲垣騫,就在這時,一輛黑色驕車慢慢靠近。車門開啟,襲老太從裡面下來。
一看眼前的情況,她慢慢開口:“誰能來給我一個解釋?”
感受到她的視線若有似無的瞥向自己,聶詠兒的唇顫個不停,事已到此,她唯有逼迫自己向前邁出一步又一步。
“我……我不過就是想要為自己討一個說法……”聶詠兒緊緊閉上了眼睛,用力說出:“我懷孕了……可他、他卻不認……”她用手指向襲垣騫的方向,胸口起伏得更加劇烈。
可襲垣騫此刻竟怔怔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