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戒嚴,要徹底嚴行宵禁了。”
【下】
林沉衍聽後點了點頭,叫人下去。轉頭,見攬光眉眼之間仍有擔憂,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垂在身側的手,“崔道是你的左膀右臂,到了這個時候,寧沽南自然是對他所有動作的。只現在投入天牢,性命尚且無礙,你也不必這樣憂心。”
攬光知道此時可此自己的確是無能無力,只得聽了林沉衍的勸慰。她正色看著他,“崔道……這些年來,也只有他一人稱得上是盡心盡力。若是寧沽南再有動作,便用隱遁的勢力劫了天牢將他救出來吧。”先前語氣有些哽咽,到最後竟然像是在軟聲求著他答應似得。
林沉衍如何不知道崔道的忠心耿耿,只是這事情橫生枝節,只怕是要壞事情的。可他面前,攬光正目光灼然帶著祈求望著。看著這樣的的目光,林沉衍只覺心頭髮軟,幾乎就要滿口答應。最終,他卻是狠下了心,避開了攬光的目光,並沒有應她任何話。
攬光呆立在原地,面前正對的不過是林沉衍的一張側顏。他整個人似乎繃得有些緊,抿著薄唇,像是刻意不想讓讓自己吐露出一個字似得。攬光腦中嗡嗡作響之聲漸漸退了下去,這時候才明白自己方才何其衝動。許多事情,不是不想去做,而是不能為之。
攬光心中一分分黯然下去,也知林沉衍不應自己也的確沒有錯。只是崔道下獄,她擔憂其生死,一時也懨懨不想再開口。
卻是林沉衍,見她冷靜了下來,頗有幾分無奈的開口道:“去看看宋採芯那孩子吧。”攬光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的他後頭。
等到了宋採芯那院子,那年歲尚小的孩童正在院中草叢中抓蛐蛐玩。之前林沉衍撤了房門的守衛,只在院子外派了人看守。比起之前不知道是自由了多少。
堂屋的門開著,遙遙往裡頭看,能看見宋採芯正坐在裡頭。
當日在西北小村,宋末是見過攬光和林沉衍的。只是這時刻,他多少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知道此地再不是由得他能到處戲耍的地方了。所以,等他察覺到來人後,他便將手中的蛐蛐丟了,瑟瑟縮縮的往後退了幾步。
攬光微擰著眉仔細看,宋末此時穿得乾淨得體,臉上也像之前那樣灰頭土臉。此時此刻看過去,的確是有幾分像……
宮中仍有先帝的畫像,眉宇之間的確是有幾分相似。而這孩子同裴衾年歲相去無幾,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攬光此時看他,又覺得他與裴衾的面容也有些同。
她立在原地,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深深吸了口冷氣,轉過頭去向林沉衍,見他神情也是肅然得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攬光原本還有些遊移不定,這下倒是確定了,這孩子的確是有些像裴氏血脈。如此……她的一顆心又不由得不懸了起來。
他們二人沒有會面宋採芯,而是直接折返了出來。
“你怎麼看……?”
攬光搖了搖頭,那孩子的一張臉,也叫他疑惑了。而宋採芯並無可疑,而且……她似乎並不知道這些。她釋然的笑了笑,“孩子年紀小,就算是眉宇間有些相似,也未可知。或許等再長開些,就尋不到這些了。”
“恩。”林沉衍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顯然攬光的這番勸解之詞,並不能打動他。
——
翌日,又有五六人被投入了天牢。所用的明目與之前崔道的一樣,都是因著汪胡閣老一案。汪閣老在民間頗有聲望,所以接連大臣入獄,他們也都只是拍手稱快,競相奔走告之,並沒有惹得人心惶惶,反倒大為稱頌。
攬光拍案冷笑,寧沽南果然是好手段,接連發落她得力的幾個大臣,卻尋了個好由頭,叫平頭百姓聞不見一絲旁的風聲。
果真是好手段!
林沉衍悠悠的端起一杯熱騰騰的茶,吹了吹上頭碎末,小輟了口,才慢條斯理的說道:“訊息已經透出去了。”
“好。”攬光深吸了一口氣,她神情越發凜然,咬著牙笑道:“倒想看看這些人還能不能坐得安穩。”
相較之下,林沉衍卻悠然閒適得多。他斜眼看向攬光,默不作聲,方才嚥下的一口茶苦得厲害,即便是到倒了現在口舌之間仍然留著些許。過不了幾日的盂蘭節,固然是攸關生死的一日,只是……他雖妥善安排,事必親自過問,仍覺得有些難安。如此凝神想著,竟有心的分神。
攬光側頭,見他臉色並不好,低著頭目光陣落在手中握著的那個茶盞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