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4)

小說:西辭唱詩讀書隨筆 作者: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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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只聽富人的伸說,該看到窮人的涕淚:可是也不能存心偏袒。

“富人許願送禮也罷,窮人哀告哭求也罷,你總得盡力查明真相。”

“對犯人能寬恕就別苛酷,執法嚴厲的名氣,不如存心忠厚的聲譽。

“你執法而手下留情,不要是因為受了賄賂,應該是出於惻隱之心。

“罪惡是人的生性,你該把受處分的犯人看作本性未改的可憐蟲。只要不損害對方當事人,要儘量寬恕。仁愛和公正儘管同是上帝的品德,我們看來,仁愛比公正更有光彩。

孔子自然沒有“罪惡是人的本性”的說法,倒講過“食色性也”的意思,但是寬厚、仁愛的這些說法使我想起孔子為政以德的信念,甚至後面吉訶德騎士給總督桑丘的信中還談到“你該是好人的親爸,壞人的後爹。不要一味嚴厲,也不要一味寬和,該適得其中,無過,無不及,才合情合理”,這簡直是中庸的意思了——不知道是不是翻譯特意翻成這樣的。但是這都不是最讓我想起孔子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孔子不也是理想主義者嗎?而且也是“復古”的理想主義者,孔子也到處跑,只不過沒有拿著長矛,騎著瘦馬,而是捧著書本,坐著牛車。堂吉訶德是“哭喪著臉的騎士”,孔子是“惶惶如喪家之犬”。

甚至桑丘也讓我想起孔子。

這個只做了十天“總督”的桑丘,雖然沒有什麼政治的理論,卻是老老實實的在實踐著做官就要做好事的平凡道理。而周圍的人其實都在捉弄他,整個桑丘上任的故事就是一場玩笑。這真是一個寓言,官場的寓言。多少理想主義者帶著自認為天經地義的道理去為官,結果他會發現所謂天經地義的道理其實就像堂吉訶德的騎士道那樣可笑。他也許會發現兩個世界的交鋒,一個是“過時”的、“正統”的世界,一個是“日新月異”、“與時俱進”的世界。理想主義原本是面向未來,面向遙遠遙遠的未來的,可是它常常遭遇的批評或嘲笑是“跟不上時代”,倒像是極為陳腐的老古董了。既然是老古董,只好舉目無親,黯然引退了之。但黯然引退之中卻也有某種自豪,就像咱們的桑丘那樣說:

“‘我光著身子出世,如今還是個光身;我沒吃虧,也沒沾便宜’;換句話說,我上任沒帶來一文錢,卸任也沒帶走一文錢。這就和別處島上的卸任總督遠不相同了。請站開點兒,讓我走吧,我要去貼上些膏藥呢。多謝敵人在我身上踩來踩去,看來把我的肋骨全踩斷了。”“請讓我走吧,我已經耽擱得太久了。”

孔子不也是做了幾天官嗎,司寇,據說也幹了幾件大事,差一點就要實現他的理想了,結果是狼狽去職,不肯死心,又奔波幾年,最後是“歸歟,歸歟,吾黨之小子狂簡,不知所以裁之”,還是回去當教書匠了。孔子還沒有桑丘爽快呢。

聽人說,按照心理分析學說,這世上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病人。堂吉訶德自然是瘋子,而桑丘,近朱者墨,和他的主人瘋得不差分毫,儘管表面上不同。孔子呢,想來也是有病,魯迅不是說嗎,孔夫子有胃病。而更大的問題是,還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有病,甚至拒絕承認自己有病,不知道自己遵循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規則有病。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13、張承志的文章

張承志的文章《空谷餘音》寫到《堂吉訶德》裡面桑丘辭職路上遇故人那一段。張說:塞萬提斯用“哭泣”來形容了基督教的西班牙驅逐穆斯林的歷史,實際上是用插科打諢的筆法批判了宗教的迫害。張還在他的另一篇文章裡引用了當年穆斯林失敗時簽定的城下之盟,而裡面規定了宗教上的某種自由權。但是後來基督教世界撕毀了這份協議。

那些被趕走的摩爾人——據張承志說這是個帶有侮辱性的稱呼——實際上是被趕出了家鄉,那時,西班牙已經不是異國,而是摩爾人的故鄉了,是他們帶來了文明,創造了安達盧西亞的輝煌。我想張承志並不是要強調仇恨,而是借歷史的苦難來呼喚民族、宗教的寬容——可他的情緒化的散文語言往往使人誤解。張承志提到的《堂吉訶德》中的那一段,確實體現了塞萬提斯對於宗教迫害的不滿,而又借桑丘之口表達了無能為力的感慨。這是一種人道主義,文藝復興時代的一面旗幟。

從那一段裡面還看到,驅逐摩爾人,宗教不過是一種名義。人,做什麼事總是要找個道理來說明自己的行動的正當性,就像一幫人奪得了政權,就一定是要發表什麼宣言的,否則連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是對的,怎麼讓別人服呢?這就是意識形態的作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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