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源氏物語 作者:不是就是

有的女子,漢字寫得十分流利娟秀。於是乎,給朋友寫信便竭力表現此種才能,一定要寫上一半以上的漢字。其實何須如此?這叫人看了會想:”討厭啊!倘若沒有這個毛病才好呢!‘寫的人自己也許不覺得,但在別人讀來信屆騖牙,頗感矯揉造作。這在上流社會中也不乏其人哩!“

“再說,有的人寫了兩句歪詩,便自稱詩人而言必稱詩。所作的詩一開頭就源引有趣的典故。不論對方有無興趣,都裝模作樣地念與人聽。這純粹是無聊之舉。況且受了贈詩而不唱和,便顯得沒有禮貌。於是不會寫詩的人便感為難了。尤其是在節日盛會,例如五月端陽節,人人急於入朝參賀,懶得思索便一味地拉了更蒲的根為題,盡作些無聊的詩歌;而在九月重陽節的宴席上,人人凝神構思,反覆推敲,想方設法要使自己的漢詩艱深。匆忙輕率地取菊花的露珠來做眼淚,作詩贈人,再要人唱和,這實在也是不足取的。這些詩如果不急於在那日發表,留待過後慢慢來看,倒是不無情趣的。只因不合時宜,不顧讀者的反應,便貿然向人發表,反而被人看輕了。人世間事,若不審時度勢,一味去裝模作樣,賣弄才學,也免不了會自找諸多煩惱。煩惱皆因強出頭啊!無論何事,即使心中明白,還是裝作不知的好;即便想講話,還是話到嘴邊留三分的好。”

這時的源氏公子,心中已無閒聊的雅興,只管懷念著一個人。他想:“這個人倒沒有一點不足之處,也沒有一點過分之處,真是十全十美。”想著,愛慕之情油然而生,心中萬般感慨起來。

這雨夜品評的結果,終於沒有定論。一些散漫無章的雜談,卻一直延續到天明。

好容易天放晴了。源氏公子如此久居宮中,也怕岳父左大臣心生不悅,便稍作打點回到左大臣府上,到那葵姬房中一看。器物擺陳得井然有序;見著葵姬,氣質高雅婦淑,儀態端莊,難得半點瑕疵。當下尋想:“這莫非就是左馬頭所讚的忠實可靠的賢妻?”然而又覺得過於嚴肅莊重,有拒人之感,實乃美中不足。便與幾個姿色出眾的年輕侍女,如中納言君、中務君等調笑取樂。正值天熱,源氏公子衣寬頻緩,儀態瀟灑不拘,眾侍女心中都豔羨不已。左大臣來時,他看見源氏公子隨意不拘的樣子,覺得不便入內,就隔著屏障坐下來,欲與公子閒聊一番。公子道:“天氣如此熱……”說罷,眉頭緊整,侍女們皆咯咯發笑。公子便道:“靜一些!”把手臂靠在矮几上,煞是悠閒自得。

傍晚時分,忽得侍女們報道:“今晚中神光道,從禁中到此間,方向不利。”源氏公子說:“這方向正在我那二條院,宮中也慣常回避這方向,我該去哪兒呢?真是惱人介說罷,便欲躺下睡臥。侍女們齊聲說:”這可使不得廣這時卻有人來報:“待臣中有一個親隨,是紀伊的國守,家住在中川達上,最近開闢池塘,引入河水,屋裡極涼爽呢。”公子說:“這樣甚好。我正心中煩悶,懶得多走,最好是牛車能到之處……”其實,要回避中神,是夜可去的地方尚多,許多情人家皆可去。只恐葵姬生疑:你久不來此,一來便是個迴避中神的日子。馬上轉赴地處,這倒確實有些對她不起。便與紀伊守說知,要到他家去避兇。紀伊守當下從命;但他有些擔心,退下來對身旁的人道:“我父親伊藤介家裡最近舉行齋戒,女眷都寄居在我家,屋裡狹窄嘈雜,怕是會委屈公子呢。”源氏公子聽到此話,卻道:“人多的地方最好呢,在沒有女人的屋子裡宿夜,心裡倒覺有些虛,哪怕帷屏後面也好啊”大家都笑道:“那麼,這地方便是再好不過了。”隨即派人去通知紀伊守家裡先行準備。源氏公子私下動身,連左大臣那裡也沒有告辭,只帶了幾個親近的隨從。

紀伊守心中著急:“說來就來,太匆促了!”但事已至此,也只得收拾了正殿東面的房間,鋪陳相應的裝置用物,供公子暫住停留。這裡的池塘景色秀麗,別有農家風味,周圍繞了一圈柴垣,各色各樣的庭院花木蔥翠青綠。池中吹來習習涼風,處處蟲聲悠揚宛轉,流螢亂飛,好一派良宵盛景!隨從們在廊下泉水旁席地而坐,相與飲酒說笑。可憐主人紀伊守來往奔走,張羅餚撰。源氏公子四下環顧,又憶起前日的雨夜品評來,心想道:“這左馬頭所謂中等之家,非此種人家莫屬了。”他以前曾聽人說起,這紀伊守的後母作姑娘時素以矜持自重著稱,因此極想一見,探得究竟,當下便凝神傾聽。西面房間果然傳來人聲,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伴著嬌嫩的語氣,甚為悅耳動聽。大概因這邊有客之故,那談笑聲甚是細微。

紀伊守嫌她們不恭敬,怕被客人看見恥笑,便叫關上西面房間的格子窗。俄頃室內掌燈,紙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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