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2 / 4)

小說:源氏物語 作者:不是就是

。這是送還三公主的,卻又想,為何要還呢?突然驚醒。便告之於三公主,遂自語:“此夢何意嚴”三公主聞之極為恐慌,胸中鬱滿悲憤,不知所措。棺木對她道:“你應知曉,我亦難信這個事實,然此乃命定宿緣,無奈啊!”便將昔日小貓無意間掀帝之事告知於她。三公主聽畢懊悔不已,頓覺己命甚是不幸。她想:“此後我已無顏面再見主君了!”遂暖泣起來,無限悲悽。柏木亦深覺愧疚傷悲,使用儒溼的衣袖為她拭淚,那衣袖便愈發透溼。

天漸亮,柏木覺得痛苦勝於先前,不忍辭別。他對三公主道:“俄怎生是好呢?你這般厭嫌我,恐此別後再難相逢了。我惟求你憐我一句足矣。”萬般痴瘋,蝶碟不休。三公主厭煩至極,愈發傷痛,更木言語。棺木嘆道:“不曾料竟這般乏味!這般偏執之人,恐世間只你一人!”他不勝傷悲,遂又道:“照此來看,已屬無奈!按理我當死無遺恨了。然我不忍死者,正因對你尚有此求!念及今宵永別,叫我好不悲悽!至少你得憐我一句,我則死無可憾了。”便抱起三公主跑出。三公主驚忖:“將置我何處啊?”嚇得魂飛天外。柏木踢開門角帷屏,見房門洞開,遂走了出去。他昨晚溜進時,所經走廊南端之門尚未關閉,此刻天色尚未亮足,他掀開格子廖,欲在天光下細瞧三公主姿容。遂威脅她道:“這般冷酷薄情,真氣煞我引你鎮靜一下,對我說‘我愛你’!”三公主厭其霸道專橫,想罵他,卻又害怕得難出一言,那神情仿若小孩。

天已大亮,柏木甚為慌亂,遂又對她道:“昨夜怪夢,我已悟得其意,正欲說與你聽,你卻這般嫌恨我,我不講了。”

匆匆欲行,又不忍就此離別。那眼中蒼茫曙色,比之秋日天空,淒涼更甚。便吟詩曰:

“曙色迷失歸家道,何為重露溼青衫?”吟畢將淚溼衣袖示與三公主,恨她冷酷。三公主料他將歸,稍覺安慰,便敷衍作答:

“前塵如夢去無跡,惟願身消曙色中。”聲音甚嬌嫩悅耳。然柏木恍恍衡揭,未及仔細聽賞,便出門歸去,彷彿其魂魄真個附留三公主身邊了。

柏木暗自走進父親邪內,並不去見落葉公主。昨夜之夢,糾纏腦際,他躺下冥思,欲究是否真有應驗,惟感夢中那貓極為可愛。他想:“我闖下彌天大禍了!今後何顏再見世人呢?”他又是驚恐又是羞恥,只得籠閉房中,不敢見人。此事自然令三公主傷心,柏木亦覺荒唐可恥。念及對方乃源氏,若三公主有孕,是決無可抵賴,心中更為恐怖。倘若所染乃是後,且事被洩露,則因罪不可放,立受極刑,即死無恨。今雖不致罰死,但為源氏仇恨,實乃可恥可懼。

世間本有一類女子,身份固然榮貴絕倫,卻心懷幾分淫蕩。表面上莊重凜然,作古正經,而內心輕浮狂蕩,無羞無恥。倘有男子勾引,即刻投懷送抱,其便甚多。但王公主卻不在此例。她雖非堅貞節烈之女,然生性膽小,臉面甚淺。如今突遭此事,只覺眾目昭彰,無人不曉,不勝狼狽羞恥。因此只管躲於內室獨自哀嘆,悲痛此生命運多鍾。源氏正擔憂紫夫人的病,聞得二公主亦微恙在身,心下一驚,匆忙趕回六條院。但見三公主並無甚大礙,只是神情頹喪,低頭不語,不看源氏一眼。源氏心下想道:“大約是我久不來宿,她抱枕孤眠,難免寂寞生恨。”不免對她心存憐愛,便將紫夫人的病情告知,然後又道:“照她症狀來看,已是病人膏盲了,此刻我又怎好冷淡她呢?再說,我一手將她帶大,也木忍棄之不顧。只近幾個月忙得暈頭轉向,不曾顧及,但你終會明白我的真心。”三公主見源氏對此事毫無所知,心中甚是難過,覺得很是對他不住,只得暗自垂淚。

柏水更是痛苦,心清亦愈發惡劣,終日萎靡不振。賀茂祭這回,諸公子競相前往觀禮,前來約柏木同行。怎奈柏木心緒不佳,盡皆謝絕,整日滿懷愁緒地躺著。對二公主,他一直都畢恭畢敬,幾乎從未放懷傾敘。此時他正枯坐冥思,忽見一女童匆忙走進來,手裡拿著一枝賀茂祭時插頭的葵草,便獨吟道:

“青青葵草無限好,神明不容插髮鬢。我今信手相摘取,罪想深重堪痛惜。”o吟畢,更添傷悲。此刻正舉行祭典,門外車馬人等,紛錯交織,喧囂之聲不絕於耳。但柏木哪有心思顧及,仍沉浸在自己自找的苦痛中,默默地過了這一日。落葉公主見他整日唉聲嘆氣,不知為何事。但覺惱恨,也不問他,自在心中嘆氣。此時眾侍女皆觀禮而去,室中不免冷清。落葉公主甚覺頹悶,遂取箏彈起一支優美樂曲,那神情競異常高雅。但相水並不為之動容,只是想:“唉,真乃命也,我竟不曾娶得那一位!”又吟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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