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2 / 4)

小說:源氏物語 作者:不是就是

。她與妹妹閒談一陣後便說道:“父親遺願,乃指望我們即便忍受孤苦,亦不可輕率嫁人,不然必遭份人譏笑。父親在世之時,我們未能讓他脫離凡塵,擾攪了他的清靜,罪孽深重!臨終遺言,應不違背才是。我們孤居獨處,並不痛苦。然而眾侍女時常抱怨我們,認為過分乖張,甚是討厭。對你的去處,亦應思慮:你不應如我一般孤居獨處,讓年華付之流水,你不覺可悲可嘆嗎?你應如世間平常女子,配個如意郎君,那我這孤苦的姐姐亦覺安心,顏面有光了。”二女公子聞得此言,甚是不悅。怪怨姐姐何出此念,便答道:“父親遺願,並非要姐一人孤身終老啊?他深恐我無見識,受外人輕辱,對我疼愛甚深,姐你哪能及呢?為你不再孤寂,我願朝暮相伴,不再分離。”她甚是同情姐姐。大女公子亦覺內疚,只得說道:“我心思煩亂,皆因眾侍女時常怨我性情孤僻吧。”便不再言語了。

殘陽西斜,黛君並無歸意,大女公子頗為憂慮。並君進入室內轉告尊君心意,併為他鳴不平,且說不應怨恨他的。大女公子默然無語。一味嗟嘆。她想:“此生此世託付於何人呢?若父親在世,倒可言聽計從,許配何等樣人,皆為宿命前定。人活此世本身‘身不由心’的,即遇不幸,亦很正常,不會遭人嘲諷。可惜此間眾傳文,自恃年紀稍長,以為聰穎,不厭其煩,以各類身分及理由來勸說。然終為奴僕,道理偏頗,怎可聽信?”眾侍女雖再三勸說,但大女公子毫不動情,惟覺煩厭。二女公子平素雖無話不談,但對於男女私情更漠不關心,悠閒自得。故無必要與她商議此事。感到此生甚是乖戾,便孤身面牆,沉思默想。眾傳女皆進來勸她:“大小姐還是脫去這淡墨色衣服,換上往常衣裝吧。”她們欲於此日促成此事,大女公子甚是狼狽。倘他們真有心撮合,還有何難處呢?於此狹陋的小山莊。恰如古歌“山梨花似錦,何處可藏身”啊!

尊君本欲暗暗勸勉她,讓外人不曾知覺,此等好事便順理成章。故他並不虛及由眾侍女出面,僅讓人對大女公子傳言:“小姐若真不允,此生關係至此吧。”但並君與幾位老婆子暗中摔掇,意欲公然促成此事。此舉雖出於關心,但恐年老智昏,目光短淺,惹得大女公子極為嫌恨。大女公子對進來的共君道:“我父尚於人世時,多年中常稱道蒸中納吉善心體恤。如今父親離世,他仍一如既往,蒙他鼎力相助。此番情誼,終生難忘。可沒料及他有如此心願,對我傾訴戀情,我常含怨申訴,甚覺難過啊!我倘為隨俗婚嫁之人,此番好意,豈有不接受?可我已絕塵緣,發誓終生不嫁,所以不勝痛苦。倒是妹妹年華虛擲,令人惋惜。的確,從長計議,這孤寂生涯對妹妹不合適。倘他對父仍念舊情。要他將妹視若我好了。我二人情同手足。我心甘情願付出一切。望你轉述我此番心意。”她面帶羞色一吐為快。並君頗為憐憫,答道:“往日我早料到大小姐有此心意,曾周詳地對他談及。可他說道:”要我陡轉此念,本不可能。再說兵部卿親王對二小姐傾慕已久,應由他們二人結緣,我當助一臂之力。‘此亦為情理中事。縱是父母均在,苦心養育的千金小姐,二人若能結此良緣,亦難能可貴呀!恕我直言:家道中落,形勢憂人。我常慮及二位女公子,不覺悲傷。人心難測,他回不得而知。既已至此。此樁婚事到底完美。小姐不違父命,本屆當然。但親王之慮,乃因恐無人匹配。他曾數次談及:“若黛君有此番心意,那我家一人有了歸宿,便可安心了,實在可喜可賀啊。’凡因父母皆逝的孤女,或資或賤,婚姻不如意者,並木鮮見。此事極為尋常,誰會譏笑?那尊中納吉身分與人品,十分出眾。如此赤誠前來求婚,豈可斷然不理不睬,一意孤行循守遺訓皓首佛道?難道真如神仙不食人間煙火麼?”她喋喋不休訴說了一通。大女公子惟感氣惱,臥而不語。

二女公子見姐姐神情沮喪,頗覺心酸,依然與她同床共寢。大女公於深恐並君等人將尊君引進室內,可這間小屋別無他處可藏匿。由於大尚熱,她便將自己那件柔軟的外衣給妹妹蓋上。離開一段,於距妹稍遠的地方躺下來。並君將大女公子所言轉告黛君,他便想道:“她為何這般討厭俗世?定是自幼於聖僧般的父親身旁,早就對人世無常有所徹悟吧。”愈發覺得此女與己性情相類,倒以為她有些平易近人了。他對非君說道:“照此看來,今後連隔帷亦不可相談了。不過,僅此一回,煩你將我帶到她住所去吧。”並君亦有此念,便招呼眾侍女早些安息,與幾位知情的老婆子並行此事。

薄暮冥冥,河中陡然起風,甚覺淒厲,本不牢實的板窗被吹的咯咯作聲。並君便以這些聲響為掩護,悄悄將蒸君引到兩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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