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窮里啥也木有,我知道你讀幾年書,但是這畢業了好幾年在家也啥都木弄。人家女孩還出去大城市看看,在外面打工一年也弄幾千塊錢哩。你別光眼高手低的,只要人家看上咱,就是你的福氣。說話別這麼硬氣,要有禮貌,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不成,也不能叫別哩看著咱們是挑人哩。”
我一陣心塞卻無言以對。
到了街上就看到一個女人正在街頭跟別人說笑。看到我們過來又止了話說:“咱不說了,你有空上俺家去,咱好好噴會兒。”然後一轉頭招呼我媽說:“你也去吧,都看看,省得到時候說媳婦兒不好了,自己沒看上。”說著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我媽謹慎地笑著說:“我不去了,老了,也木見過啥人,由你看著就中,孩子們願意就成了。”
那女人笑著應:“那中,到時候可別埋怨我啊。”
我媽說:“你看你說哩,光謝你來不及哩。”
女人跟我媽說:“中中,你先回去吧,我帶鵬鵬去看看,有啥事來家裡說。”
說著就搭腿騎上腳踏車走了,我也騎著腳踏車跟她一起,但是我沒有跟她並排走,雖然我看出了她一直想在路上跟我說點什麼,還是故意落她一個車身,她慢下來我就也慢,以至於她跟我說話的時候必須把頭使勁往後扭,剛說兩句就差點把車子騎到路旁的溝裡去,嚇的慌忙從車子上跳下來,及時制止車子後重新又騎上,也不再跟我說話了。
離她們家只有五分鐘腳踏車程就進了村,她下車等著我也下了車才說:“鵬鵬,你都是大孩子了,跟妮好好說話,成不成哩姨也說不好,但是人家妮確實不賴,人有人個有個的,還能掙錢,咱自己啥條件心裡也清楚,您家連房子都木有哩。”
我推著車子往前走,對於她說的話已經厭惡之極。
見到女孩的一剎那我就失望了,倒不是這女孩有多醜,而是她並非白小紅。
我不能馬上出去走人,於是尷尬地被他們讓進屋,跟女孩來的大概還有她媽,時不時的打量我一圈。
客氣地說了幾句話,媒人就找了個藉口把女孩的媽領了出去,留女孩我們兩個在屋裡。
我覺得空氣都要凝固了,恨不能立刻站起來走人,可是女孩像是很熱心,叫著我的名字說:“高鵬,你是不是認不出我了?”
我一愣,抬頭看她,確實不是白小紅,那麼我還有與別的女孩相約的事嗎?怎麼我一點也記不得呢?
她看我困惑的表情就“呵呵”地笑,笑完才說:“不認識也對啊,咱們上一班的時候才多大,一晃都十幾年過去了,我要是在路上見到你也不敢認,就是剛才那姨跟我說你叫高鵬,我才想起來的。”
我在心裡舒了一口氣,相親竟然相到了同學,那麼她又是哪兒的同學呢?不免又有些緊張和不好意思地問她一句:“那你叫啥哩,她也沒跟我說,我這記性也差。”
女孩倒是挺大方,到底是出門跑過的人,笑著提醒我說:“我是郭小青啊。”
郭小青?還是不知道,我偷眼去看她,,眉清目秀,身材挺拔,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同學裡有這樣的女生,好像上這麼多年學,知道的女生只有白小紅一樣。
郭小青看我還是一臉不知所以,接著提醒:“小學一年級二年級的時候,咱們倆還是同桌呢,教咱們的是彭老師,想起來沒有?”
我靠,小學一二年級的同桌,我的腦子瞬間被鼻涕和蝨子填滿。
眼前這個明眉皓齒的女孩跟那個不停吸溜鼻涕,上課還捉蝨子的同桌竟然是同一個人,這女大十八變也變的太離譜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反應才能迎合上內心的崩潰。
再抬頭看她的時候,我覺得自個兒眼神都變了,不斷的把她的臉跟那個流著鼻涕的臉往一起重合,那擠出的蝨子血跟她臉上唯一的一個紅色的逗逗完美的合在了一起。
我完全看呆了。
郭小青有些臉紅地說:“想起來了?聽說你都考上重點高中了,怎麼不上了呢?”
我還沒從那個完美組合裡清醒過來,含糊地說:“不想上了,家裡窮。”
郭小青說:“挺可惜的,你要是接著上,估計現在也是大學生呢,去到南方一定能找個很好的工作。”
我重複她的話:“去南方?”
郭小青說:“是啊,咱們這兒去南方打工的人可多了,像我們上學少的都只能在生產線工作,要是有點學問就能直接去寫字樓,活也輕錢又多。”
我喃喃地問她:“那你在那兒打工認識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