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繩,冒著陣雨離開了銅州,翻山而去。
尖刀插在了樹幹上,雨水沿著樹皮流下,洗著它那未染血的刀鋒。
往落佩湖邊走去的少年聳了聳肩,悄無聲息的收起了藏在右手袖中的神秘針筒,心知自己已是不用再擔心那人。
義重生死輕……這種事說說容易,但有幾人真的能夠做到?
他來到落佩湖邊,前方的宅院裡,身穿秋香色襦衣的妹妹在外牆正門的雨篷下,探出腦袋,看到他回來,於是興奮的向他揮著手。
而就在同一時間,斜川江邊的某個酒肆,嘭的一聲,兩個大漢裹著布簾從內中飛出,摔在了街上,在陣雨中痛苦地蜷縮。
緊接著就是咣噹兩聲,一口朴刀與一柄流星錘扔在了他們身邊,一個雙十出頭的女子從肆中走去,只見她,一身紅衣,箭袖長靴,身材高挑。
往已經痛得站不起來的兩人看了一眼,就這般走入雨中,解開綁在木樁上的一匹駿馬,跨馬而去。
在她甩動馬鞭的那一瞬間,雨水潑灑,名為百子晉的、路過的少年驚慌的躲了開來。
他撐傘轉身,呆呆的看著那在傾盆的陣雨中,疾馳而去的紅衣女子的背影。在他的身後,一夥人提刀拿棍的,從街頭衝了過來,有人扶起倒地的兩個漢子,有人朝逐漸消失在雨中的紅衣女子憤恨卻又無力的追去。
陣雨嘩啦啦的下著,下得瘋狂,下得猖狂,人情冷暖,緣散緣來,各不相同的人們,就在這暴雨中不斷上演著、名為人生的戲碼。
日子就這般翻過,時隔三年的州試,終於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