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現實,但是它對年輕人有著強烈的吸引力,尤其是來自那個地域的年輕人。前往巴黎去做一個作家、詩人或記者,逃離無趣的中產階級生活——這是後來“書的受害者”們普遍擁有的理想。在書中茹爾?瓦利斯對波希米亞有更為悲觀厭世的描述。症狀之一有點像那些抗拒的準無產階級(不想成為中產階級的波希米亞人)的社會最底層者在私立學校和小報館周圍的生活,他們從未發現寂寞比“受難者的第七日——星期天更加難以忍受,因為在星期天裡,寂寞是如此不可抗拒”。各個家庭充斥於所有的公共場所,更使他們覺得自己不管去哪兒,都是遭遺棄的人。書包網
大家庭(10)
花花公子在反對中產階級生活時比波希米亞人更為故意和做作,例如傳統英國人和所謂的貴族,花花公子們就將身份差別作為其特別原則。在布朗梅爾,巴比?奧利維利、波德萊爾和佛羅門丁等人將紈絝子弟的作風法律化後,花花公子們強調在趨於大同的社會里的不同性。政治上波希米亞人左傾,花花公子則右傾,他們希望重建一種基於氣質和風度而不是金錢和血統的貴族政治。花花公子是天生的,而不是造就的。
有位公眾人物——花花公子——是個市區舞臺演員,他將個性隱藏於外表的保護面具後面,並努力使之難以辨認。他喜好幻想和偽裝,對細節和裝飾品如手套、領帶、手杖、絲巾和帽子等異常敏感。龔古爾兄弟這樣嘲弄巴比?奧裡維利的外表:“長年在人格街道上*的狂歡節”。卡萊爾將花花公子稱作“一個穿著衣服的男人……他為穿著而活”。裝飾是他生活中的一個主要部分,波德萊爾聲稱自己每天花在梳妝打扮上的時間不會少於兩小時。然而與舊時朝臣不同的是,花花公子將身體和亞麻布衣服的清潔看得極為重要——這是一種對身體全新態度的標誌。巴比每天沐浴,當多病的莫里斯?蓋蘭不得不返回凱拉時,他姐姐最關心的是缺水和沒有更衣室。
如此的習慣需要空閒時間,以及一份不用工作、足以維持生計的收入。雖然花花公子比波希米亞人的境況好些,但他們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對追求財富的輕視、對奢侈豪華和賭博的喜好,願意冒可能不得不過更為清苦生活的風險——所有這些都是部分花花公子反資產階級、反中產階級的品德。花花公子憎恨暴發戶(包括猶太人,因為他們是金錢操縱者的象徵)、生意和家庭生活。他們認為婚姻是最糟糕的囚禁形式,女人是束縛的鎖鏈。*的享受只能是一種商業行為。男孩的愛是最棒的。“同性戀”一詞直到1891年才開始流行,不過當婦女和家庭價值取得顯著地位時,花花公子們的同性戀行為也不斷變得明顯,或者在表示他們意志如此堅定。
“新女性”的出現在整個歐洲引發了一場男性身份危機。1903年,奧托?韋寧格在《性與性格》一書中說道,這場危機或許在19世紀末男女關係甦醒的問題上扮演了一定的角色。愛德蒙得?龔古爾在《日記》中以男性角度描述了這種甦醒。1909年馬裡奈蒂的《未來者的宣言》突顯出來的對女性、或在任何程度上說是對陰性的輕視,是花花公子作風的另一個不變之處。在康普夫看來,這不應被看作是厭惡女人的,而是“喜愛女人的”(由拉丁語而來,表示暗諷)。“女人,”福樓拜說道,“是花花公子的對立面。她不做作,所以令人憎惡。”對生殖持悲觀和敵對態度的花花公子們也會拒絕要孩子。
花花公子作風是一種道德規範,一種將獨身和流浪提升到故意反抗層次的生活概念。“我討厭人群、規則和階層。如果願意,做個*遊牧民;要我做公民的話,絕不(1854年1月23日,福樓拜對路易斯?戈萊如是說)!”浪蕩子、花花公子,以及後來的流氓都是那位中產階級典型普律多姆先生的解毒劑。社會容忍浪蕩子和花花公子,卻壓制從貧窮郊區出現並威脅到富人安全的流氓。
不管是自願、持久或僅是天生逆來順受,隱居給女性帶來了一種不同的境遇,因為以激進的觀點來說,在時代的概念性框架中沒有一個適合女性隱居的空間。米什萊充滿憐憫地評價道:“沒有家也沒有保護的女人必死無疑。”還有一些說法附和這種觀點:“大自然毫無疑問地告訴我們,女人天生應該受保護,在女孩時期和媽媽共同生活;作為妻子時,歸她丈夫保護和所有…… 女人天生活在別人身後(朱爾?西蒙,《勞動者》,1861年)。”在家庭和婚姻之外,女人沒有其他的救助。
大家庭(11)
一個一無所有隻靠魅力生活的絕望女人被認為是水性楊花的。這種單身女人必然招致懷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