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出去的手被男人輕鬆地抓住,原來,她根本就不是楚懷昀的對手,她在楚懷昀手下連一招都過不了,什麼現代的散打,搏擊,在男人面前一點用處都沒有。
月悉華首次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的渺小。
身子驀然騰起,下一刻就被楚懷昀狠狠地摔在床|上。
窗外稀疏的月光射進來,男人的臉色蒼白地嚇人。
飛腳踢過去,腿被折起來,男人俯下身,趴在她柔嫩的身上,低沉的狂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說過不會離開我。”
“我是說過,但是我也不是讓你用來洩憤的。”眸光冰冷,月悉華死命地掙扎,雙腳被男人扣住,膝蓋曲起。手還沒甩出去就被撐在頭頂。
男人的手像鐵鉗一樣,箍得她一動不能動。
灼人的熱氣噴在她的額頭,臉頰。
“你和楚懷則都說了什麼?你們是什麼關係?”唇貼著唇,男人像是急著爆發一樣纏著她淡粉的唇瓣廝磨,其實,這樣的月光下,彼此都看不到彼此。
血腥味在口中漾開,月悉華疼得倒抽一口氣,被堵地發悶:“楚懷昀,你放開我。”
“說,你們是什麼關係!我不過離開一會兒你就按捺不住了嗎?想見情郎了嗎?”他覺得身體內有隻兇猛的野獸在叫囂著出來。
“你在胡說什麼,我和楚懷則沒有關係。”月悉華無奈地掙扎,被男人制服的無力感和被侮辱的羞恥讓她渾身都在戰慄,發抖!
衣衫被撕裂,茲拉的聲音在靜謐的寢室中響起,很刺耳。
“楚懷昀,別讓我恨你!”月悉華語氣森然。
交疊的纏綿沒有一絲溫暖,制服與掙扎不斷上演,紫紅木的雕花大床|上,帷幔被撕裂,滑落在地。
月亮似乎都不願看到這一幕,慢慢隱入雲層,室內連慘淡稀疏的光亮都沒有了。
他為什麼哭?
時間終於又流淌起來,室內又陷入靜謐,只剩下清淺的,斷斷續續的喘氣聲。
月悉華覺得自己停止的心臟又開始跳了,渾身撕裂般的疼痛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像是被超載的卡車碾過一樣。
棕瞳中的光華不再流轉,滿是恨意。男人伏在她的身上低低喘息,這是最好的機會,月悉華被按在頭頂的雙拳緩緩握住,指尖一點光芒閃動。她只需要稍一用力,就可以結束這一切,結束這場非人的折磨。
吧嗒!
溫暖的水滴落在眼瞼上,染溼了她的睫毛,又順著她的眼角滑進嘴裡,舌尖一挑,味道很是酸澀。
淚水!
月悉華鼻腔驀然一酸,眼眸中暗流湧動,收起夾在指間的刀片。他哭了,他為什麼哭?
男人的喘息漸漸趨於平穩:“悉華,你不能背叛我,為什麼人人都要背叛我,拋棄我!九弟,母妃,父皇,悉華……”
“人人都是不能信的,前一刻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背叛,下一刻就會拿刀指著你!”
月悉華的心臟被撞了一下,他在說什麼?這句話好熟悉,是誰說過呢?對了,是她自己,她腦中不斷告誡她的那個聲音也這樣說過:月悉華!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誰都不可以相信!
他們是一樣的人,像兩隻偎依在一起的刺蝟,信任與背叛,猜疑與反抗,永遠無休無止地鬥爭,誰去了這一身刺都難以生存下去。
她忽然想到一個故事,也許是個傳說:在天《文》山之巔,雲海《人》邊界,有一《書》種鳥,身形像《屋》鳳凰,它們從一出生就是成雙成對的,一隻身體燃燒著火焰,那麼另一隻一定是渾身被冰冷的水霧籠罩。它們不可遏制地被對方吸引,瘋狂地想要接近對方,接近,跳開,永無休止。
想要接近,就會受到傷害……月悉華渾身的力氣緩緩溜走,指尖碰上男人冰冷的手,摸索著插進指縫,十指交纏。
“楚懷昀……”真不知道,這輩子是不是欠了你什麼。也許,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和你這樣糾纏到底。
身下的身軀驀然放鬆,楚懷昀十指用力扣緊她的雙手,在她耳邊呢喃:“叫我的名字,月兒。”
月兒……只有養母傻嫂才會溫柔地叫她一聲月兒。
“懷昀。”多想問問他什麼時候才會真正相信自己。
楚懷昀輕笑出聲,他的笑聲很好聽,低沉中帶著溫和的性感。
月悉華沒想到她也有睡懶覺的時候,待她醒來,早已日上三竿,紅豔豔的陽光落到地上被撕毀的紗帳上,月悉華垂眸一看,面頰不自覺一紅。
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