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有沒有癮?”
我在他的目光下現了原形:“一點點……”
沒過幾天,他拎著厚厚一疊東西過來,逼著我看。
“這是健康的肺,這是吸菸後的肺,你想要變成這個?”
他又從書包裡掏出一盒糖果罐子,五顏六色的,很好看。
“喏,給你,如果想要吸菸了,就吃幾顆糖——據說挺有效。”
我愣愣的看著糖果盒子,只覺得心底暖暖的溼溼的,無數細小氣泡鑽出來,我吸了吸鼻子,在心底說,宗晨,你真好。
人總是貪心的,我想要的更多。
“我答應戒菸——暑假你帶我去普陀山,怎樣?”我有些忐忑,怕他一口回絕。
他笑了起來,眉目舒展開來,頓了頓,開口:“除非你期末考試每門70分。”
學習其實就靠一股勁,加上名師出高徒,努力一個多月後,我居然勉勉強強過了,哈,74,超出期望。
拿到成績單,我興奮的直接去了宗晨學校。
接著便是編謊話了。
他在我媽面前低著頭說:“阿姨,寧波那邊有個暑期培訓,來的老師很不錯,我想帶簡淺去學習一星期。”
我在一邊也老老實實的裝出乖學生模樣,心裡卻樂的歡,宗晨啊宗晨,這輩子都沒撒過謊吧,這小臉紅的。
好在宗晨的品行就是個活招牌,加之期末成績頂著,爸媽爽快答應了,囑咐著宗晨多照顧我,說我身子弱,容易生病,別往人多的地方帶,又將我叫到一邊,塞了一些藥,讓我聽話,不要給他搗亂,我都很乖的一一點頭。
七月的大海藍的讓人心碎,可我開心的不得了。
即將回家的那天,我挑出最喜歡的裙子,對自己說,表白吧,簡淺。
宗晨還帶了相機,笨重的黑傢伙,他裝上膠捲,開始咔嚓咔嚓拍風景,我沒心思玩沙子,一心琢磨著自己的小心思。
“宗晨,我們留張合影吧。”
找了個看著還行的路人甲,我穩穩的站在宗晨旁邊,用手挽著他的胳膊,他身子都僵了。
“男同學,放鬆點。”路人叔叔也看出來了。
宗晨很勉強的動了幾下,咔嚓,一張。
“叔叔,叔叔,再來一張。”我壞笑著換到了宗晨另一邊,這次我小心翼翼的牽起他的手,冰涼的手掌,涼爽極了。
宗晨似乎更僵硬了,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我謝過路人叔叔,將相機掛在胸前,深呼吸一口,忽然開口說:“壞了,宗晨,我煙癮犯了。”
他習慣性的伸手掏口袋,泳褲哪有口袋,傻瓜。
他看了看褲子,皺著眉說:“我去那邊買糖。”
我攔住他:“不,我不吃糖。”
他詫異的看著我,好看的眼眸清亮的,映出裡面略顯狼狽的人。
我狠狠的抓著裙子,漲紅著臉說:“宗晨你讓我親一口吧,保證一親——就不犯煙癮了。”
我至今仍記得,那天的夕陽與大海。落日發瘋似的染紅半個海天。
無處安放的記憶
宗晨就這麼站在我面前,他柔軟的發成了碎金色,眉骨高高隆起,深邃的眼底,原本清亮的眼逐漸迷濛。
身後的夕陽沒入海底,和誰的心一樣,直直沉淪。
我被蠱惑了,不由自主的上前,踮腳,閉眼,他的唇很冰涼,也很甜。
海風輕微,浪花起伏,宗晨的呼吸越發厚重。我睜開眼,看見他紅的臉,緊閉的眼,鼻尖有微的汗——我第一次見到他緊張的樣子。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樂道:“果然不犯癮了。”
宗晨的臉繃得緊緊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他垂著眼,猛地將我推開,一頭扎進暮色中,跑了。
我的笑還來不及收起,便僵在了那。
夜色很快深了,我站在沙灘上,聽著起伏的海浪聲,哭的不知所措,直到他將我找了回去。
我倔強著不肯走,不甘心的說:“宗晨,我喜歡你。”
他的眉眼融入夜色中,勻染開來,變得極不真實,許久才開口說:“簡淺你太小,不懂。”
“你呢?你若不喜歡我,為什麼對我那樣好?”我盯著他的眼,不肯妥協。
月亮從雲層出來,他終於開口:“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回家後,整整兩月的暑假,我都躲在家裡沒出門,而宗晨也消失了,媽媽說他一個人跑去了北京。
開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