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遠了嗎?”
沈樂君連理李成玉的心思都沒有,心裡不知為什麼有些堵的難受,腳下的步子更加快了幾分。
公孫紫鵑又拉了安永辰的胳膊一下,他才回過神,收回注視沈樂君背影的視線。
“你怎麼了,看什麼呢,這麼出神?”公孫紫鵑向安永辰看的方向望了望,除了一幫收工的下屬,沒有別人啊,還都是男的,唯一一個女的,還穿戴的那樣寒酸,一副窮鄉里出來的土雞樣!
“哦,沒什麼,咱們走吧!”安永辰略微笑了笑,向公孫紫鵑的馬車走去。
公孫紫鵑剛下來時是跳下來的,小廝沒來的及放馬鐙,安永辰拽著馬車的門檻,一個使勁,還沒等登上馬車,眉頭就猛的皺了起來。
“怎麼?上次傷的胸口還沒好嗎?”公孫紫鵑立即上前,伸手扶住了安永辰的胳膊。
“哪有那麼容易好的,外面的傷口好了,太醫說裡面的傷口得經歷一個夏天才能痊癒!”
“想也是,那麼長的一道刀口,恢復的一點事也沒有怎麼也得些日子,你要是身體還不舒服,別逞強,聖上不會不通情理的!”公孫紫鵑勸道。
“沒事,我平常注意一點就行,窩在家裡太無聊了!”安永辰笑了笑,將話題引開。
劉妮在二位大人身邊走過時,儘量露出得體的笑容,但安永辰和公孫紫鵑誰也沒看她一眼,劉妮有些尷尬,有些失落。
那位公孫大人就是去年的狀元,劉妮見過她去年遊街,當時公孫紫鵑就是一席大紅裙衫,胸系紅花,意氣風發的樣子,天之驕子也不過如此吧!
今天公孫紫鵑一身落地長裙,更多了幾分嫵媚,肌膚吹彈可破,發黑如墨,雍容華貴的像是一朵最尊貴的牡丹。
安大人一身蒼青色官袍,身姿挺拔迎風而立,氣質高華,風駿雅潔,神聖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似乎只有對方才能配的上自己。
而劉妮她自己呢,曾經還想拿那喇叭花自憐,其實跟人家比起來,她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狗尾巴草罷了,穿的是九品的官袍,戴的是廉價的首飾,就連平日裡用的胭脂水粉也都是在大街上買的最便宜的,跟人家怎麼比?
劉妮直接回了租房的小院,從床鋪低下拿出自己的包袱,開啟后里面是她一直沒花的十個金元寶。
劉妮仔細檢查了一遍這個十個金釘子,確定沒有特殊記號了才放心的將兩個踹在兜裡,其他的八個走出院子,找準了一個旮旯處,將他們包好埋進了土裡,然後又將花盆搬了過來,這樣就算來人搜查也是搜查不出來的。
做好這些,劉妮洗乾淨手,換了身她最好的衣服,出門直接奔著賣首飾和胭脂水粉的店鋪而去。
沈樂君坐在院子門口的小板凳上,依著牆看著天空的晚霞出神。
她最初對夫君的幻想就是安永辰,嫁進安家也是以為嫁給了安永辰,但知道自己是沖喜的媳婦後,她對安永辰的態度改觀了,有些怕,有些厭惡。
從什麼時候對他的感覺不一樣了?沈樂君恍惚的想,是從在後院池塘邊的小亭子裡,安永辰送給她中秋節禮物?還是從在白雲山的亭子裡,他對自己講他們兄弟兩小時候的事?還是在草原上自己對他的依賴?
說好了要重新生活,說好了要脫離安家,為什麼看著曾經那麼熟悉的一張臉對自己視若無睹,心裡竟是如此的難受?
廂房裡,莫文莫武擔憂的看著沈樂君,不知主子為什麼這幅憂鬱的神情,更不知該怎麼去勸。
沈樂君忽然站起身,匆匆忙忙的走進東屋,然後從梳妝檯上的暗格裡拿出那支金絲楠木琉璃髮簪,那紫色的琉璃依舊優雅的散發著淡淡的光暈,明澈透亮的顏色像是將清泉拘在裡面一般,美的讓人暈眩。
“永泰,為什麼你不在了,什麼都不一樣了?”沈樂君輕輕的摩挲著髮簪的金絲楠木柄,上面的花紋是安永泰當初一下下用鋒利的寒鐵匕首刻上去的,仔細看有些部位的花紋不那麼完美,隱隱還能看出雕刻的痕跡。
正是這樣的花紋,才能感覺到安永泰的用心,沈樂君含著淚輕輕的用臉頰蹭著那髮簪的木柄,彷彿能感受到安永泰微帶著繭子的手的溫度。
“永泰,永泰,你能感受到嗎?我想你了!”兩行清淚流下,沈樂君哽咽道,“如果你能感受到,就來入我的夢吧,我真的好想你!”
沈樂君蜷縮在床上,將被子蒙的高高的,全身蜷縮成一個團,手裡拿著琉璃簪放在胸口的位置,閉著眼睛忍不住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