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做不了這個主,也不敢做這個主。”
乾脆爽快!
實話實說!
關山月道:“那麼,煩勞請來貴會會主相見。”
白麵長身大漢道:“此時此地,我家會主沒這個空,我家會主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見的。”
關山月道:“何不通報試試看?”
白麵長身大漢道:“不必。”
關山月道:“恐怕貴會會主非得有空,也非得見我不可。”
白麵長身大漢兩眼寒芒一閃:“是麼?”
顯然,他不能聽這句。
關山月道:“否則我不放諸位走,諸位應該知道,對我來說,並不難!”
恐伯還真不難。
“大刀會”的這五、六個,也真知道。
白麵長身大漢沒說話,突然仰臉發聲,發出了一陣高亢,奇異的鳥鳴聲。
山林裡少不了鳥,發出鳥鳴聲,就算讓外人聽見,也不會起疑。
顯然,這是“大刀會”的聯絡暗號,至少是“大刀會”此次行動的暗號。
果然,這陣高亢、奇異的鳥鳴聲過後不久,一條高大人影從山林間帶著一陣風掠到。
那是個黑大漢,魁偉高大,比眼前這五、六個任何一個都高出頭、粗一膀,不但人黑,還環目虯髯,威猛懾人,活脫脫的一個猛張飛。
黑大漢來到,口射精光,左右一看,瞪眼就問:“什麼事?他是什麼人?”
這個“他”,當然是指關山月。
那五、六個神態一轉恭謹,白麵長身大漢上前低低說了一陣,顯然是稟報出了什麼事,以及事情的經過。
聽畢,黑大漢一雙環目精光大盛,霍地轉望關山月,道:“就是他?”
這一聲,悶雷似的,震得人氣血浮動:山頭直跳。
從這一聲可以知道,黑大漢的修為,比這五、六個又高了一籌。
白麵長身大漢微欠身:“是!”
黑大漢冷笑:“你幾個真行,簡直弱我‘大刀會’名頭,滅我‘大刀會’威風,這麼一個,砍了就算了,還真發暗號通報!”
話落,也不抽出大刀,帶著一陣風一步跨到,掄起帶鞘的大刀,向著關山月就掃。
別說動手打了,就是那陣風,都能把人刮出好幾步去,讓人站不穩。
關山月泰然安祥,容得帶鞘大刀帶著一陣勁風掃到,他只微退一步,帶鞘大刀從胸前掃過,落了空,他道:“這是貴會會主?”
白麵長身大漢道:“這是我‘大刀會’內五堂一位堂主。”
原來只是位堂主。
堂主都這樣,堂主以上的其他好手如何,可想而知。
只這兩句話工夫,黑大漢已沉喝變招,帶鞘大刀反手掃向關山月。
仍然是揮刀橫掃!
仍然沒抽出大刀來。
用不著抽出大刀來,只要讓這帶鞘大刀掃中,跟讓他大刀砍中沒什麼兩樣,照樣活不成。
關山月依然泰然安祥,容得帶鞘大刀掃到,他出了手,快如閃電,一把抓住了帶鞘大刀。
帶鞘大刀掃勢倏然停住,而且掃不動了!
黑大漢一怔,沉腕往回收刀。
看他的個頭兒,自是好膂力,勁兒有多大?
但,他這沉腕收刀,竟然沒能把刀收回來,甚至沒能動一動:
一把刀像鑄進了千斤鐵塊裡似的。
黑大漢知道自己的力氣,哪信這個邪?他單臂凝力,沉腕再收刀。
這一回當然更使力氣,一條胳膊是凝了七成力。
在他來說,這七成力可不得了,就是座山,也能讓他扯得晃上一晃。
但,帶鞘大刀依然故我,也仍然沒動一動,生了根似的。
這回,不只黑大漢又一怔,那五、六個也都看傻了!
罷大漢一雙環目精光暴射,霹靂大喝,震得山林抖動,撲簌簌枯葉落下一片,喝聲中他按了啞簧,掹然抽出大刀,不要鞘了,回手掄刀就砍關山月。
關山月雙眉微揚,道:“彼此並沒有深仇大恨,而且我是友非敵,是麼?”
腳下微栘,側身躲過大刀,手裡的刀鞘抬手遞出,正點在黑大漢持刀手的手背。
這一下夠人受的。
黑大漢大叫一聲,刀落了地,人也忙退出好幾步去。
關山月並沒有進擊,道:“我要是力加三分,堂主你那隻手恐怕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