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兄,你說的林瘋子是誰呀?”林彥好奇地問。
“喝!你真是孤陋寡聞。”賣油郎得意地答:“他就是刺客林彥,咱們說他是英雄好漢,有些人卻說他是瘋子,說是瘋子才會不知死活行刺梁剝皮。”
“他也許真是瘋子呢。”他怪笑著說。
“天下間多幾個這種瘋子,那就沒有妖魔鬼怪橫行啦!你說是不是?”
東北方向蹄聲震耳,兩名軍官帶了四十餘名盔甲鮮明的騎軍,神氣地飛馳而來。領先那位將爺高身材,鷹目高顴,唇薄無肉,留了鼠須,佩了雁翎刀,高坐雕鞍顧盼自雄,一臉陰險桀騖相。
所有的人,死死地瞪著這些騎軍,臉上有怨毒的表情,賣貨郎呸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哼了一聲。
騎軍過去了,官道上塵埃滾滾。
“這狗東西!”賣油郎恨恨地咒罵。
“那狗東西是誰?”林彥問。
“樂千戶樂綱。”賣油郎說:“梁剝皮親衛軍的千戶長。這畜生對清鄉有特殊的愛好,梁剝皮要舉行清鄉,都是叫這畜生做劊子手,如果我能弄到他,我就可以發大財。”
“你會發財?”
“他的肉可以賣二十兩銀子一斤,甚至更多些,你替我算算好了。”
一名挑夫突然長身而起,冷笑道:“你這狗東西可惡!你將生死兩難。”
“拒捕者格殺勿論。”另一名挑夫大吼,從籮擔裡拔出一把單刀奔出:“造謠中傷侮辱欽差,所有的人都不許走。”
除了林彥和姑娘,其他的人驚恐地向七柳莊逃命。有刀的挑夫一個箭步,趕上了賣油郎,刀背一順敲向賣油郎的後腿。身旁突然多了一個人,是林彥,一把扣住了挑夫的右肘,刀敲不下去。
“在下正要找你討口供,你認命啦!”林彥說。
挑夫半邊身子發麻,兇睛怒突,大叫道:“我是督稅署的密探,你好大的膽子……”
“走狗一個,你神氣甚麼?安靜些,閣下。”林彥笑著說,動手拉脫對方的雙肩關節。
芝姑娘可沒有他那麼有耐心好說話,她撲向另一名挑夫,先給了對方兩耳光,再兩腳把對方踢翻擺平然後揪住衣領將人拖起,又是兩記陰陽耳光。一陣快速可怕的打擊記記落實,狗腿子已是半條命,滿口流血只能哼哼哈哈,被她拖死狗似的拖回樹下一腳踏住耳門,腦袋動不了啦!
林彥也把人拖到,丟在地下說:“現在,乖乖地招來。你的同伴已昏迷不醒,等會兒再拷問他。你兩人的口供如果不一樣,那麼,你兩人都得死。”
賣貨郎站得遠遠地,不敢過來。賣油郎躺在地上,嚇軟啦。他們的生財家當都留在樹下,知道危險已過,也不想逃命了。
“首先,報出你的身份,你真是督稅署的密探?”林彥冷笑的著問。
“我……我……”
“你儘可以胡說八道,反正命是你的。”
“我……我是親衛軍的……的旗手,奉……奉命擔任沿路防奸的暗諜。”挑夫乖乖吐實。
“防什麼好?此地又不是戰場,你在說謊。”
“我怎敢說謊?老天!”旗手恐懼地分辨:“大軍已發,怕餘御史的人追蹤,所以……”
“妙極了,你們這些吃皇糧喝民脂民膏的官兵,不到關外去打韃子,反而把朝廷派來的御史當奸來防,真是反了,難怪天下大亂。餘御史為何要追蹤你們?”
“他會多管閒事,會抬出身份來阻止清鄉。”
“原來如此。你是說,樂千戶帶人清鄉去了?清哪一個鄉?”
“我只知眉縣出了亂子,欽差已頒下嚴令剋期清鄉。”
“樂千戶就帶那麼幾個人,能清鄉?”
“大軍已在三天前午夜出發,全是騎軍,目下恐怕已完成合圍。樂千戶這時前往,用意就是讓餘御史釘住他,即使御史府的人能跟得上他,也來不及制止清鄉行動了,因為樂千戶一到,清鄉該已發動半天以上了。”
賣油郎畏畏縮縮地走近,吞吞吐吐地說:“壯士,如果這惡賊的話是真,梁剝皮恐怕已經早一天秘密動身了。依慣例,清鄉的發動令,梁剝皮從不假手他人,他要自己親自下令,以便看殺人為樂。老天爺,這次清鄉不知要枉死多少人。蒼天已收回拯救眾生的慈悲之手,將會有上千上萬的生靈遭受塗炭……”
林彥不聽其他的話,只重視梁剝皮已早一天秘密動身的事,向姑娘說:“滅口,走!”
兩人匆匆向西奔,林彥一面走一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