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火速離開,須防有變。”
“你們倆……”
“不要等我們。”林彥說:“這裡還有一些事未了,在下須妥善處理,你們走吧。”
“這……好吧。千萬小心,姓曹的靠不住,小心他弄鬼。”
傅姑娘反而向他叮嚀。
送走了博姑娘主婢,林彥走向臉帶重憂的曹明,淡淡一笑說:“曹兄,那兩位仁兄派在你身邊監視的人,決不止一個古兄,他們能收買你的田莊管事卓三,同樣會用威迫利誘手段,脅迫其他的人替他們做眼線,更可能暗中派人前來臥底,你有應變的打算嗎?”
“我不怕他們的眼線,只怕他們親來。”曹明顯得有點緊張:“他們很不講理,手段殘酷惡毒,有理也說不清。我得嚴防他們,不讓他們進來。”
“你有把柄在他手中?”
“那是無可奈何的事,當初他們握有生殺大權,把我控制在手中,不聽他們的行嗎?”曹明沮喪地說:“如果我拒絕合作,恐怕孤山曹家早就煙消雲散了。”
“你拒絕讓他們進莊,準備不算完善,你必須協調附近的村落,動用民壯來自保。”林彥提出意見說:“他們是人神共憤的妖魔,決不敢明火執仗找你算帳,民壯一出動,他們不敢不退走。至於把柄的事,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事過境遷,沒有人會聽他們的說詞。不過,你還得好好準備自保的計劃,事先有備,到底要穩當些。時辰不早,在下兄弟該告辭了,後會有期。”
到了江邊,傅夫人一群人早已不知去向。林彥打出手式,召來在上游等候的小舟,登船駛返府城。
船駛離碼頭,姑娘扭頭回望,從樹梢可隱約看到曹家那些高樓的屋頂,鴟吻高翹,鎮火塔光芒耀目。
“如果是我。”姑娘感慨地說:“我也會不擇手段,來保護花了無窮心血建造的家園、身份、地位。”
“所以我放他一馬。”林彥說:“遭逢亂世,那是不得已,玉石俱焚,一切只好付之天命。但這次朝庭派太監至天下各地直接徵稅加稅,是劫數而不是常規,只是一次無常的風暴。
暴雨不終朝,任何人不擇手段保護自己,不算是罪大惡極,曹.明的苦心,是值得同情的。譬喻說:這艘輕舟上共有六個人,如果翻覆了,而六個人都不信水性,落水後都面臨生死關頭,突然漂來了一塊木板,木板只能乘載一個人,你想想看,為了爭奪這塊救命的木板,誰願意放棄自己爭奪的權利?幸而爭獲的人,能以殺人罪名將他繩之於法嗎?”
“彥哥?”姑娘幽幽地說:“你說這些話,是否意味著……”
“我說的只是常情,一種可能發生的譬喻。”林彥緊握住姑娘的手,堅強、有力、穩定,傳達他的情意、保證、愛心:“我和你的感情不平常。如果真發生了那種事,我會把木板讓給你,我寧可自己沉下去。”
“彥哥……”
“這就是愛。親情之愛。夫妻之愛;人與人之間的博愛;都會產生這種結果。不但萬物之靈的人,連禽獸也會有這種至性至情的表現。那種危難時的競爭,是正常的陌生人之間所產生的正常反應。求生的本能所產生的結果。就是強存弱亡,這就是人間悲慘事件綿綿不絕,永無窮盡的原因所在。”
“彥哥,你知道,我不會接受你的木板……”
“呵呵!那麼,結果將是你我同在世間消失,愛心同沉。”
林彥故意用笑聲沖淡嚴肅的氣氛:“曹明將有一段艱苦的日子要過,但他會克服的。在兩妖魔來說,曹明臨危賣友不講道義,豈肯善罷干休?除非兩妖魔未能逃過這次大劫,不然曹明必將寢食難安。”
“兩妖魔會不會在近期趕到問罪?”
“恐怕不易,傅夫人不是善男信女。”林彥苦笑:“如果我所料不差,兩妖魔的船出了意外,便知大事不妙,再接不到孤山上的訊號,怎能不提高警覺?定然順水撤走,順水航行可用撓代舵。傅夫人不等我們出在便走了,必定是心有不甘去追兩妖魔啦!附近有巡江營的船隻巡邏,船上不會發生水戰,這一追,可能直下荊州。所以曹明今後是否平安大吉,決定在兩妖魔荊州之戰的存亡上。
“沒有我們的事啦?”
“沒有我們的事了,傅夫人顯然不好意思再啟齒找我們助拳。”
次日一早,兩人由店夥領至碼頭登船。
這是一艘專走三峽的客貨船,舟長五丈,寬兩丈五,外.表古古怪怪,與下江的船顯著的不同。船後艄有兩座艙供旅客坐臥,前面艙面是平的,上面架木為棚屋,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