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別人的財產賄賂官吏,以便你們明知故犯地借罪行而侵蝕別人的一部分財產。既然真主都這麼說,何去何從,馬老闆心裡一定明白。”
馬長芳沒話說,只冷冷地瞟了我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
這時,一個沙娃跑進來向馬長芳說:“大大,金川大哥來了。”
我聽了心裡突地緊張起來。馬金川一來,這出戏就唱得更熱鬧了。
三十一、硝煙瀰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來馬長芳和丹瑪叉根正在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馬金川的突然到來,更是火上澆油,使形勢變得更加複雜和嚴峻。
說話間,馬金川已由兩個沙娃攙扶著走進洞廳來,只見他衣衫襤褸,神情疲憊,威風掃地了。
馬長芳起身過去扶住他,驚問:“尕娃,你怎麼來啦?”
馬金川已無力說話,搖搖手踉蹌走到石臺邊,剛坐下忽地看見了我。他如坐在針氈上似的跳起來,拔出五四式手槍指向我。
馬長芳不明其故,驚問道:“這是幹什麼?你這是……”
馬金川說:“阿大,他是謀殺馬衛國的逃犯,我正是為追捕他而來的。”
馬長芳聽到馬金川說我是謀殺馬衛國的在逃犯,便轉過臉驚疑地瞪著我。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我採取果斷行動,突然轉到馬長芳背後,用左手臂卡住他的脖子,右手從腰間抽出七星藏刀,一邊退向丹瑪這邊,一邊嚷道:“都別動!敢亂來我就先殺死他。”
丹瑪見狀也帶著保鏢們蜂擁上來護住我。馬金川及馬弁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都沒敢妄動。我叫一個保鏢進內洞取出我的旅行袋,押著馬長芳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退出洞廳,又退出野狼窠一直退到神鷹崮。馬金川和馬弁們也一步步緊張地跟來,雙方人馬都持著槍械對峙著保持著一定距離。回到神鷹崮,才放了馬長芳下山。
韓耶提木的傷口雖未痊癒,但已能勉強下地行走,只是氣血很差,臉色蒼白。他的四個兄弟傷勢各有輕重,都住在一處由洛桑頓珠治療調養。大家說起馬長芳的專橫跋扈,又是罵了一通。
晚上掌燈時,耶提木又要了那幅《踏雪尋梅圖》來看,我揶揄地笑道:“老韓是想當畫家呢,看得那麼入神?”他也不答話,只顧望著畫兒發呆。
夜間大家都睡熟了,耶提木還睡不著,擠進我的鋪蓋裡來,兩人說話。
他說:“你說那幅畫是一個喇嘛受了佛陀的旨意送給你的,這裡面定有緣故。我是信真主的,真主說誰贊助善事,誰得一份善報;誰贊助惡事,誰受一份惡報。真主對於萬事是全能的。所以我想,你救了我一命,應當有善報。”
我說:“還提這些幹什麼?救人性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說:“我是一個孤兒,都四十二歲了還光棍一條,本想著掙上一些錢就回家鄉孟達安心過下半輩子。現在錢是掙到了,卻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我勸他說:“你既然有了錢,就應該放心養好病。等你的傷好了之後你就回老家吧。”
他說:“馬長芳這口惡氣我咽不下,他也不會放過我。我的兄弟們也捨不得放棄合水灘。我有預感,怕是不能活著走出紫金臺了。”
我聽他說得傷感,勸說:“別胡思亂想。馬長芳能把你怎麼樣?”
他嘆口氣說:“唉,一切都由真主安排。”
第二天中午,一個沙娃跑來說:“馬長芳帶著一幫人在山下叫罵呢。”
於是我跟著丹瑪、韓耶提木和幾個保鏢跑到圍牆邊朝山下望。果然見馬長芳、馬金川帶著一幫人在山腳下封住了通往上山來的石階口。
馬長芳見我們出來,就高聲喊道:“瑪丹叉根,我是誠心誠意跟你講和,你卻不識抬舉。現在我提三個條件,如果你答應,咱們還可以和平共處:第一,我和韓耶提木合作開採合水灘,五五分成;第二,今後你不能再管韓耶提木的事,他的事由他自己作主;第三,把周勁夫交出來,他是官府通緝的殺人犯。”
丹瑪冷笑一聲,也高聲說:“我也有三個條件,你答應了咱們就握手言和:第一,合水灘不少一根毫毛的交還給韓耶提木;第二,韓耶提木是我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管到底;第三,周勁夫殺沒殺人我不管,但他住在我這裡,就是我的朋友,我就要負責他人的人身安全。”
馬長芳父子倆聽了,氣得昏了頭,一通亂罵。
韓耶提木也罵道:“馬長芳你個王八羔子,你欺人太甚。”
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