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不喜歡這個工作,我們想出來愉快地享受一餐,結果被你破壞了氣氛。假如你想做服務生就應該努力做個全世界最好的服務生,要不然就換個工作。”
在他經營的餐廳裡,他會立即辭退對客人無禮的員工,他說:“不管你多麼優秀還是得請你走人,因為你把客人嚇跑了。”他真是一針見血,我想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一個人即使再有才華也不能恣意無禮。
父親一直提醒我要享受人生,他自己也這樣做。不管他多麼努力工作,都一直為自己保留充分的休閒時間,他喜歡打保齡球、玩撲克牌,喜歡佳餚、美酒,還特別喜歡交朋友。他和我的許多同事都成為了好朋友。我在福特公司的時候,他認得的公司裡的人恐怕比我認識的還多。
1971年,也就是父親去世的前兩年,我為父母親結婚50週年紀念準備了一個大宴會。我請我在美國造幣局工作的表弟鑄造了一個金牌,一面是父母親,一面是他們在義大利結婚的小教堂。每位來參加宴會的客人也都贈送一塊雕刻同樣圖案的銅牌。
那年末,我和太太帶父母親回義大利老家,看望他們的親戚和老朋友。這時我們知道父親得了白血病。他開始每兩週換一次血,而且體重一直在減輕。有一次我們好幾個小時找不到他,我們擔心他可能是失去了知覺或暈倒在哪兒。後來我們在一家小店找到他,原來他正興奮地為他所有美國的朋友買陶器紀念品呢。
直到1973年他去世以前,他仍不忘享受人生。他雖不能像以前一樣盡情跳舞和吃喝,但他的確非常勇敢,而且表現出了堅強的求生意志。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他自己和我們都很痛苦,看他如此瘦弱實在令人心痛。
現在回想起父親,我只記得他是個具有大無畏精神和無窮精力的人。有一回我在棕櫚泉主持福特經銷商會議,也邀請父親一起去度假。當會議結束後,我們有幾個人去打高爾夫球。父親從來沒有玩過高爾夫球,我們請他也一起來玩。
0當他擊出球以後,他便跑著去追球,已經70歲高齡的人卻像十幾歲的孩子一樣興奮地滿場飛。我不得不一直提醒他:“老爸,慢點,高爾夫球是走路的遊戲。”但我的父親總會說:“能跑的時候為什麼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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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學生時代(1)
正確的想法和習慣必須在人生早期培養,否則必是積習難改。
我一直到11歲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個義大利人,在那以前,我只知道我們來自某個國家,但並不知道它的名字,或在哪裡。我記得自己曾在歐洲地圖上尋找“義大利佬”這個地名。
在那個時候,特別是住在小鎮裡,我們很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是義大利人。阿倫敦的居民差不多都是荷蘭人的後裔,我小時候因為與眾不同而受了不少欺侮。我有時和嘲諷我的人打架,但總是記得父親的警告:“如果對方比你高大就不要還手,用頭腦不要用拳頭。”
比薩餅事件
很不幸的是,歧視義大利人的不僅是和我年紀相仿的兒童,甚至有些老師也暗地裡叫我“小義大利佬”。對我的種族歧視在1933年6月13日,也就是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達到了頂點。我記得非常清楚,因為6月13日是聖安東尼日(St�Anthony�sDay),這天對我們家來說是個大日子。我的母親名叫安託瓦妮特,而我的中間名就是安東尼,每年的6月13日我家都會舉行一個大宴會。
為了表示重視,母親總會烤比薩餅。母親做的比薩餅即使不是全世界第一,也是全美第一。
那年,我們與親朋好友舉行了盛大的宴會,和以往一樣準備了一大桶啤酒。雖然當時我才9歲,但只要是在家裡,並且是在嚴格監督之下,我也能獲准喝幾口。或許這就是我在高中及大學時從不沉迷飲酒的原因,在我家喝酒(通常是家庭釀製的紅酒)是准許的,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必須有節制。
當時比薩餅在美國沒什麼名氣,雖然如今比薩餅已成為漢堡和炸雞之後美國人最喜愛的食物之一。但那時除了義大利人之外,沒人知道什麼是比薩餅。
第二天清早,我開始向同班的小孩炫耀:“哇!昨晚我家舉行了一個大宴會。”
“真的?什麼樣的宴會?”
我回答:“比薩餅宴會。”
大家開始鬨堂大笑:“比薩餅宴會?那是什麼東西,聽起來怎麼那麼土?”
我說:“慢點,你們不是都喜歡吃派嗎?比薩餅就是一種派啊,它是番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