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其產量已居世界黃金產量的40%。1970年是南非黃金年產量最高的年份,高達1000噸,處於低谷的1991年仍生產了597噸。目前,南非每年產金約為700噸左右,相當於西方世界總產量三分之二。
1941年,23歲的曼德拉來到了這個被稱為“小美國”的南非最大城市和經濟中心。這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轉折。以前在特蘭斯凱,因為它是黑人保留地,出身貴族的他總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人們對他的態度也是謙卑恭敬的。這裡是約翰內斯堡,白人經濟統治的中心,黑人的地位低下,種族歧視的現象處處可見。以前是部落生活,大家族住在一起,相互照應,無拘無束;現在是城市生活,住宅區骯髒擁擠,破爛不堪,鄰居也互不相識,毫無往來。以前是農村生活,雖然沒有現代裝置,但風景優美,無憂無慮,看到的是可親的面容,聽到的是牲畜、小鳥的叫聲;現在是工業節奏,一切都是那麼匆忙,蜂擁的人流,呼嘯而過的轎車,白人的冷眼,高聳入雲的建築和無處不見的路標、電話、商店、乞丐……
一位朋友介紹的黑人帶著曼德拉出去轉。“這是考洛西姆戲院,聽說有2300個座位,每天都滿座。”“這條街是拉佛戴街用B邊和它交叉的是福克斯街。”“看,那邊就是米特羅電影院。”介紹之間,這位黑人朋友不時流露出一種先來者的傲慢,但一談到種族歧視或一看到“限於白人”的招牌,就情不自禁地罵起來。這座城市確實有它的奇特之處。初建的幾十年裡,沒有人說布林語,它成了英國遊民和環球冒險家的樂園,喝香棋酒、開妓院的外來者無惡不作。在靠務農起家的布林人眼裡,這座城市是撒旦的產物。有一次,當時的德蘭士瓦總統克魯格在約翰內斯堡發表公開演說時,也情不自禁地稱呼他的聽眾:“上帝的子民們,你們這些大地的兒子,異鄉人,新來者,是的,你們這些盜竊犯和殺人犯!”
曼德拉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高樓林立的市中心、各種膚色的人群。應該先去找從烏姆塔塔來的朋友,這是他身上帶著的唯一的地址。這位朋友在皇家礦業公司當監督員。當他見到曼德拉那魁梧的身材時,就說:“行。我們那兒正缺少一個礦工警察,你就先幹著吧。等過了一段試用期,如果表現不錯,我可以推薦你當職員。”說完,他交給曼德拉一個口哨和一根回頭棍。每天,曼德拉站在通向黑人礦工住宅區的大門旁。看著那些拖著沉重步伐,完成了一天辛苦工作的黑人礦工,他想了很多很多。這就是種族歧視的嚴酷現實:一方面是城區和白人居住的市郊,於淨、繁榮;另一方面是黑人礦工住宅區,骯髒、擁擠。在這裡,曼德拉開始了他的政治教育第一課。
南非早期金礦業的歷史是與英國“帝國主義分子”羅德斯的名字連在一起的。“帝國主義分子”一詞對謝西爾·羅德斯來說並不是貶義,而是一個光榮的稱號。他深信“盎格魯薩克遜種族”賦有統治世界的天職,並一直夢想著建立包括非洲、亞洲、歐洲及美洲的大英帝國。經過在金融市場和採礦業一番爾虞我詐的搏擊,他從一個一文不名的鄉村牧師的兒子一躍成為世界上最有錢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最後成了開普殖民地總理和英國南非公司的董事長。羅德斯在非洲的目的是建立一塊連線地中海和好望角的英國領地,修建一條從開羅到開普敦的鐵路和相應的電報網。這一野心因為他策動推翻克魯格總統的政變未遂而未能實現。然而,他擁有的南非固本金礦公司建立的剝削黑人礦工的制度卻在約翰內斯堡一直延襲下來。
招募金礦工人有一個結構嚴密、頗有成效的組織網路,它覆蓋非洲南部和中部的廣大地區,並保證使廉價勞動力源源不斷地流向礦山。礦主聯合會主席於1930年在南非聯邦的《土著經濟委員會報告書(1930—1932年)》中指出:“如果沒有非洲南部的大量土著勞動力的供應作為基礎,就決不可能開辦我們現在知道的任何黃金採掘工業,即使開辦起來亦決不可能維持下去。這就是事清的真相。”從1936年以來,南非的金礦在正常狀態下每年僱用30萬非洲人。招募代理人透過傳統的渠道,從政府當局到部落酋長把受僱名額層層分配下去。契約一般要求非洲僱工在礦山工作6個月到18個月。受僱者在契約上畫押後,就離開家鄉到礦上做工。
“為什麼公司不讓礦工多幹幾年而要如此頻繁地更換呢?”有一次,曼德拉情不自禁地問這位當監督員的朋友。這位朋友嘆了一口氣,解釋說,“你只瞭解他們的住房條件,還沒到井下去看過。礦工要躺在深達2。5公里的狹窄的坑道工作面開採,空氣悶得不堪設